郑学柏扫了一眼房间,却没有看到她姐。
郑学柏忍不住问钟建成。
“我姐呢?她没跟你们关在一起吗?”
钟建成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你姐不堪受辱,投井自杀了!”
郑学柏心中一阵悲痛,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元雄的人还在牢门外看着他们。
于是郑学柏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指着钟建成便是一顿大骂。
“钟建成,你这个不识时务的蠢货。要不是你,我姐也不会死!”
“要不是看在我姐留下的这几个孩子,我非要求元帅把你脑袋砍下来!”
郑学柏说着,还重重打了钟建成两拳。
不过,这两拳看起来打得很重,实际上他收着力,并没什么力量。
钟建成起初听郑学柏骂他,心里格外难受。对于他夫人的死,钟建成也一直很内疚。他也以为,郑家是真的不肯原谅他。
但是当郑学柏这两拳打在他身上时,钟建成便知道,郑学柏并没有真的怪他,只是做个样子给牢外的元雄手下看。
郑学柏打过钟建成这两拳后,马上又向他道:“我听说,元帅让你给你女儿写信,你为什么不写?”
钟建成轻叹一声。
“元帅让我写信给桐桐,是叫我让她想办法混到刘安身边,找机会刺杀刘安。我们钟家向来光明磊落,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郑学柏又指着钟建成的鼻子,一顿大骂。
“钟建成,你可真是迂腐到家了!你难道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现在咱们可是在跟刘安打仗!
只要能干掉刘安,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你居然还如此迂腐。
就算你不怕死,你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固执,连累一家人跟你一起坐牢吧!”
钟建成低着头,不说话。
郑学柏这话,确实是说到了他的痛处。他不想让女儿做这种卑鄙的事,更不想帮元雄害刘安。
但是他也不想连累家人跟他一起坐牢。
旁边钟建成的小儿子向郑学柏道:“舅舅,我们不怪父亲。”
钟建成的小儿子才只有六岁。
见孩子这么懂事,钟建成越发心痛。
郑学柏趁机道:“姐夫,我来的时候,元帅承诺我了。只要你给钟桐写信,劝她想办法刺杀刘安,便马上放你们回家。”
郑学柏说着,悄悄向钟建成使眼色。
钟建成虽然固执,但他并不傻。看到他妻弟朝他使眼色,钟建成便知道,他写这封信已经不会对刘安有什么影响了。
于是钟建成装出勉强接受的样子。
“好吧,既然学柏你也这样说,那这封信我就写了。”
郑学柏大喜,马上叫人去拿纸笔。
钟建成当着郑学柏和元雄手下的面,写完了这封信。
郑学柏拿到信,立马又去找元雄。
元雄看了信,终于松口。
“行吧,既然钟建成现在想通了,我也不再为难他。”
说完,元雄命人将钟建成一家从牢里放出来。但是仍然软禁在钟家的宅院里。
虽然仍然不得自由,但是至少不用再在大牢里受苦,钟建成身上的伤,也能得到治疗。
郑学柏谢过元雄,这才带着这封信回了丹凤。
丹凤城中,刘安这几天也相当的忙。
刘安的这个计划看上去不错,但是却相当的冒险。如果有一处出现问题,被元雄看出他用的是空城计,那元雄必然会马上尽起两万大军,来攻打丹凤城。
而刘安目前在丹凤城里的可用兵马,其实只有五百。
这也是刘安一再谨慎的原因。
此时刘安正坐在码头旁的一间酒楼包间里,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卸货工人。
码头上的卸货工人很多。这几天不仅仅是刘安他们来丹凤的船多,其他从各地来的商船也增加了不少。
原因很简单,刘安将丹凤城的米价升高了五成。
各地的米商闻风而动,纷纷往丹凤运米。
这也是刘安的策略。因为他如果真的要调大军到丹凤城,那就一定不仅仅会自己运粮,也会用抬高米价的方式,吸引一些米商往丹凤城运粮。
这样,他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粮草问题。
这也是大家惯用的手段。
刘安注意到,码头上的人群里,有几个装卸工明显不太正常。
别人卸货都是老老实实,但是这几个卸货工人却东张西望。不仅如此,这几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明显不像是卸货工人。特别是领头的那个男人,长得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少。
刘安向身边的魏凤儿道:“凤儿,你看到那几个家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