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郑西杰当即跪在地上,直呼道:“皇上,臣冤枉啊!”
“你冤枉?这么多证据摆在朕面前,你当朕是傻子吗?”
明成帝气得不轻,“国库年年空虚,当初增收田赋也是你的意思,如今倒是让你利用的淋漓尽致,郑西杰,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说完这话,明成帝只觉得心口闷的厉害,“平远伯何在,立刻宣他进殿。”
一旁跪着的御史中丞赶紧道:“皇上,昨日平远伯府大火烧的厉害,平远伯摔断了腿,如今还在府内养伤,不过平远伯的长子倒在殿外。”
“宣!”
明成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郑西杰,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本不想因为昨日李姝的死牵连他,谁知道这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勾当。
很快李承舟就被带到了大殿之上,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赵元沂和六皇子站着的方向,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臣参见皇上。”
明成帝也不想听他说其他的,“李承舟,朕问你,你父亲平远伯是否与郑家有所勾结,私印宝钞敛财?”
“确有此事。”
李承舟想也没想便答道:“从前臣在府内并不受宠,因此臣并不知道父亲与郑家勾结私印宝钞,还是无意中听到二弟李怀年有一次说漏了嘴。”
“他常去青楼,对花魁一掷千金,臣当时看不下去便说了他一顿,却被二弟嘲笑,说府内银钱多的是,就算没了父亲也可以再印。”
明成帝听到这话,眸光死死的盯着李承舟,“既如此,你当初为何不去大理寺揭发你父亲?反而帮他隐瞒此事?”
“皇上,臣当时得知真相也想过报官,可父亲却拿母亲的灵位要挟,若是臣揭发他,他就将母亲的牌位扔出祠堂,往后再也不能入李家祖坟,臣……臣不敢!”
听到这话,明成帝顿时冷笑一声,“好,好一个六亲不认,无情无义的平远伯,至发妻于不顾,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这种人也配为爵。”
一旁跪在地上的郑西杰跪在地上前两步,“皇上,臣冤枉,这些都是他们构陷臣的,臣真的没有做过此事,还请皇上明鉴啊!”
七皇子赶紧也上前道:“父皇,舅舅肯定是被冤枉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舅舅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此话一出,一旁的赵元沂也站了出来,“皇祖父,既然郑大人说是被冤枉的,不如皇祖父下旨搜查吧,若是郑大人的确是被冤枉的,也能还他一个清白。”
“荒谬!”
郑西杰气的红了眼睛,看着赵元沂恨不得吃了他的血肉,“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便要对臣查抄,你让臣往后如何面对众人,既如此臣到还不如现在一死了之,也免得被如此羞辱!”
这次赵元沂没再说话,而是看向明成帝,“皇祖父,此事关系大秦根基,关乎民生,总不能轻拿轻放,还请皇祖父做主!”
赵奕更是咬碎一口银牙,昨日原本以为沈东篱受了委屈,再加上三国使臣进京,心思都在这些上面,没想到赵元沂竟然还能分神找郑家的麻烦,或许根本就是谋划已久!
“父皇,舅舅他效忠父皇几十年,您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证据就冤枉了舅舅,这个时候查抄郑家,还让舅舅有何颜面面对父皇和众位同僚?”
“你闭嘴!”
明成帝听着赵奕一口一个舅舅,就气的冒火,他到底是跟自己这个父皇亲,还是跟舅父亲?
“锦衣卫指挥使汪斌,朕命你立刻派人彻查郑府,凡有赃银,即刻罚没,另郑西杰交由大理寺,都察院及刑部三司会审,十日内朕要结果。”
此话一出,大理寺卿叹息一声,默默的跪在了地上,他有点想辞官了,这一天天的破事儿,每次都落不下大理寺,忙的都快掉脑袋了。
“臣等领旨。”
早朝散后,七皇子赵奕大步跟上赵元沂的脚步,声音微冷,“赵元沂,你站住!”
赵元沂回头看着眸光几欲喷火的赵奕,面色从容淡然,“七皇叔有事儿?”
“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干的?御史中丞是你的人?”
“郑大人是否贪赃枉法,与平远伯勾结私印宝钞,这桩桩件件可并非侄儿逼着他所为,另外这些银子除了在郑府,还有一部分去了哪儿,想必七皇叔更应该清楚。”
赵元沂说完,掸了掸身上的衣袖,“七皇叔与其在这儿兴师问罪,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别等祖父彻查的时候,再乱了分寸的好。”
“你!”
赵奕眼见着赵元沂离开,却束手无策,气的一甩袖子,赵元沂这个小兔崽子,早晚有一天他要杀了这个混账东西。
“殿下,现在怎么办?”
跟在赵奕身边的侍卫追羽忍不住道:“如今真要是查抄郑府,只怕不仅郑家不保,连殿下也会受到牵连。”
听到这话,赵奕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去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