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烟气得涨红了脸。
怎么会这样?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新郎逃婚,应该同心协力把他找回来吗?
怎么突然之间风向对自己不利了?
她使了个眼色,邶国使臣立即站起身来施压。
“大婚当日,太子逃婚,公主遭遇奇耻大辱,你们不为她主持公道也就算了,竟然还纵容她被这个女人当众羞辱,简直欺人太甚。”
“今日如果不给个交代,我们邶国绝不善罢甘休!”
“燕国皇帝,难道你就打算坐视不理吗?”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正前方的龙辇之上。
的确,这种时候也只能由皇上来主持公道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会是接受不了太子殿下逃婚的事实,气晕了吧?
纳兰璟此时也感觉到了异样。
重重帐幔之后,里面的人影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人分明还是清醒的,为何不肯出来表示?
莫非……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皇帝?
刚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刘安走上前来说道:“逃婚之事非同小可,请诸位慎言,燕国一向信守承诺,既然答应这门婚事,定会保证万无一失。”
“呵……人都跑了,还说得出这种话,有本事把人找回来啊?”
“太子殿下此时就在殿中,为何要找?”
“什么?”
不只是那些邶国使臣,整个大殿的人都愣住了。
楚含烟也愣住了。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一脸茫然。
人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看到?
那些邶国时辰伸长了脖子,眼珠子差点都没瞪出来,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他们认为自己被耍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好你个阉人,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简直罪该万死!”
“就是,皇上还没发话呢,一个太监竟敢越俎代庖,当众欺君,还不快把他拖下去凌迟处死!”
“我看谁敢!”
一道威严凛冽的声音传出,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这不是太子殿下的声音吗?
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莫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惊愕过后,便是后知后觉。
他们追溯声源发出的地方,最后目光全都汇集在龙辇之上。
纳兰璟更是死死盯着……
恨不得生出一双透视眼,能够勘破其中真相。
唯一没有露面的人,就在这里!
终于,里面的人影缓缓有了动作。
只见他缓缓抬手,旁边的宫女上前掀开帐幔。
紧接着,一道修长威仪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五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在祥云之中腾空驾雾,想象着九五之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尊贵和霸气。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刘安适时开口:“见到皇上,还不快行三跪九叩大礼!”
众人纹丝未动,实在是……没有从这极度震惊的一幕回过神来。
什么皇上?他不是太子殿下吗?
但他身上的这件衣服,的确是龙袍无疑。
人群之中有人产生质疑:“太子殿下还未继承皇位,就堂而皇之穿着龙袍,这不合适吧?”
他就差没直接把“谋反”二字说出来了。
楚含烟走到他面前,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逃婚了,没想到竟然一直都在这里不肯露面,看着我着急的样子默不作声,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容琰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要成婚,与朕何干?”
楚含烟简直不敢相信,他能说得出这种话,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别忘了是你亲口答应这门婚事的,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难道现在还想公然反悔不成?”
“朕有说过要反悔吗?”
楚含烟恍然惊觉。
他的自称不是“孤”,而是“朕”!
方才他出现之时,她因为太过激动,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穿着龙袍,也自动忽略了刘安的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安随即解释:“今日双喜临门。其一,为祝贺燕邶联姻之喜;其二,今日一早,太上皇下旨,将皇位传于皇上,普天同庆!”
又是一个惊天大雷!
不过一夕之间,皇上就成了太上皇,太子殿下成了皇帝?
这简直太突然了,不会是骗人的吧?
随即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被呈了上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