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郊行宫传来消息。
圣女来燕国之后,因水土不服感染恶疾,于昨日夜间暴毙。
此事一经传出,又是一个惊天大闻。
明明前两日他们还看到圣女出现在蚕王殿,为公主打抱不平,那时候还是气色红润、意气风发。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外界之人议论纷纷,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
先前是刺客夜闯行宫刺杀公主,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没隔几日圣女又暴毙了。
听说公主伤心坏了,再加上先前接二连三的打击,最后一病不起。
消息传入东宫殿,云璃不禁叹了口气。
囡宝和煜宝守在她身边,忍不住说道:“娘亲,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次叹气了,心情不好吗?”
“没事,尊重他人命运,共创和谐社会。”
“……”
好深奥,听不懂。
那就说说他们懂的事情吧!
回燕国这些日子,两个小家伙乐得不轻,天天想着往外跑。
东宫殿的下人们都快累坏了,忙着伺候两位小祖宗。
疯玩了几天之后,总算消停下来。
某个小丫头扁着嘴开始嘤嘤嘤。
她想几位爹爹了!
想念财大气粗的宁爹爹,想念铁血柔情的祁爹爹,还有嘴硬心软的花爹爹!
至于纳兰爹爹……让娘亲伤心的混蛋玩意儿,不想也罢!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酷熟悉的声音:“听说有人想我了?”
囡宝愣了足足三秒,猛然回头。
便看到那个黑衣劲酷、犹如月下风霜的身影,脸上满是惊喜和激动。
“祁爹爹!”
方才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没想到是真的!
云璃也露出惊喜之色:“祁渊,你怎么来了?”
容琰跟他一起进来的,很显然,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你们走后不久,就传来邶国公主前来和亲的消息,正好近日冥夜宫闲暇无事,就过来看看,总不能让人觉得你‘娘家’无人,被人欺负了!”
祁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盯着某个男人,带着明显的警告。
他说过,若是敢让璃儿受委屈,定会把她带走。
容琰不禁失笑:“谁敢让她受委屈,她不捉弄人就不错了。”
来燕国的这些日子,老皇帝可是被折腾得不轻。
一看到她,满眼恐惧之色。
至于那位邶国公主,也吃了好几次哑巴亏。
云璃笑道:“我很好,在这斗的风生水起,你来了就多住些日子,两个孩子整日念叨你呢!”
话音刚落,囡宝和煜宝就扑了过去。
“祁爹爹,人家想死你了!”
“祁爹爹,你不是说有时间要教我练武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祁渊摸了摸煜宝的小脑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
“你怎么不让他来教你?”
“爹爹整日跟娘亲腻在一起,哪有时间管我?还是祁爹爹最好了。”
这话听着舒服!
祁渊一手环住一个,将两个孩子抱了起来。
突然,他开口道:“花靥正在路上,至于宁止……他计划着要将琉璃山庄的产业扩大,进驻燕国,晚些日子也会赶来。”
云璃惊呆了。
“什么,你们都要来?”
“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只是……太震惊了!
不过很快,震惊就被感动所取代。
云璃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她知道,他们一定是因为得知消息,担心她才会赶过来。
前两日,她还收到了盛京传来的信件,是萧慕白和沈棠写的。
信中说,他们一定会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一旦有任何变故,他们定会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无论身在哪里,她都不会忘记,自己还有他们这些家人。
祁渊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闪身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他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个人。
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是……”
“进城之前随手救下的,她当时正被人追杀,从悬崖上跌了下来,伤得很重,口中却喊着‘圣医’二字,应该是你认识的人。”
那女子垂着头,凌乱的发遮住她的脸。
突然斗篷掉落,露出破碎不堪的衣物,虽然沾了泥土和血迹,看着却有几分眼熟。
云璃心中一沉,快步走过去,一把抬起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