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心道,自己都没找他负责,他怎么好意思一脸无辜要求自己负责?
李煦安五官粉雕玉琢似的,长眉凤目又总染着得道者的清冷脱俗,像极了开在悬崖上的花,可远观不可亵玩。
本该在神坛救苦救难的谪仙,却黏糊糊靠在自己身上,叶蓁有些心猿意马,“道爷想让小女子怎么负责?”
李煦安声音又轻又软,“提什么要求都行?”
叶蓁直觉他在挖坑,但自己抗拒不了。
一想到他从前孟浪的言词和行径,叶蓁轻咳一声,“自然是光天化日能做出来的。”
李煦安抓起她的手,在青葱的指尖落下一吻,火苗噌得窜到两人身上。
狭窄的车厢顿时又闷又热。
叶蓁脸上发烫,见他的唇沿着手背一路吻到腕子上,像无数小虫子在心上挠,她手指抵住李煦安滚烫而绵软的唇,“我一直想问,阁楼那晚···二爷、怎么、怎么就···”
“听说清宗门戒律严明,你就不怕?”
这也是事发后叶蓁能放心的原因,她算准了道士绝不会自曝,那么自己就定然是安全的。却没料到,那晚的黄袍道士会是李煦安。
传言如何暂且不论,前世叶雪使尽手段都没能与他有了夫妻之实,这次到了叶蓁身上怎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了,她现在问这个的目的只是阻止他继续吻下去。
李煦安似是无意伸了舌尖,一点湿意沾着叶蓁指腹,她手指微蜷,但没躲闪。
听他轻笑一声,“怕什么。清宗门指着贫道光耀门楣,你信不信就算我要认错受罚,师祖和长老们都不敢应。”
他语速比平常慢,咬字也没有很重,但就是带着无法忽视的狂傲。
叶蓁没说话。
她想到那个梦,前世李煦安抱着自己冰冷的尸体痛哭流涕,还说了很多让她不敢相信又忘不了的话。
那时她以为是自己喜欢李煦安,所以做了那样一厢情愿的梦。
然而现在叶蓁确定他也喜欢自己,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晚我中了合欢散,虽说无礼了些,但以二爷的定力,应当不至于···”
李煦安抓着她的手指,让她无处可逃,“道士也是人,贫道还没二十岁,血气方刚。若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镇定,那不是定力,是有毛病。”
他说得理直气壮,叶蓁反应过来后忍俊不禁。
比起她,李煦安一想到那晚叶蓁神志不清,在合欢散的作用下主动勾着自己要,若那日进房的不是自己,若叶雪再狠心些,送她去别的地方,让别的男人碰她···
只要想一下,李煦安眼里就全是杀意,声音顿时冷下来,“往后你不会再被人随便暗算,贫道也不会再让别人接近你。”
他这话说得极其霸道,凤目一挑,定定看着叶蓁,“你也不准接近别人,那日你答应过贫道的。”
叶蓁正要点头,忽听外头有道童喘着粗气,“二爷,纯阳宫那边来信,有位善主捐赠了三千两白银。”
李煦安坐起身,长眉微凝,“谁?”
“面生的施主,不肯透露主家姓名。纯阳宫的师兄谨慎,婉拒多次,最后那人将东西丢下就走了。”
“师兄们去银庄核对过,银子倒是清白。可就算是皇帝皇后也不会一次性捐这么多香油钱,怕是有人想给您下套。”
“师兄们拿不定主意,快马加鞭送了消息请您定夺。”
道童说话的同时,李煦安脑子里把京城所有权贵都过了一遍。
这么一大笔钱送过去,怕是有难事托他解决,怎么舍得不留姓名,若是有意害他,就不会说是捐香油钱。
他没注意到一旁的叶蓁有些坐立不安。
完了,她把这茬忘了。
当时让荣飞送银子过去,打的是用钱回报了李煦安,从此不再有纠缠。现在···她哪敢这么解释。
李煦安掀起车帘,又问道童,“除了银子,还有什么?”
道童打了个机灵,“还有一张田产地契!”
“是晋城最肥沃的一块地,每年收的租子都够纯阳宫师兄们一年起居饮食的费用了。”
最肥沃的地?
叶蓁伸手想抓李煦安袖子,结果发现他修长的手指又在用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沿着指节上下掐算。
很快,手指停下了所有动作。
叶蓁也跟着呼吸一紧,然后见他眉心一松,凤目慢慢看过来,漆亮如最天然带有棱角的玉石,比冷刀子好多了,但也让叶蓁笑不出来。
他鼻腔拖出一点不好惹的笑,“敢情方才的话都白说了,二小姐在这儿逗贫道呢是不是?”
“三千两白银,一块足以养活纯阳宫的田产,陛下都没二小姐大方。”
“贫道合该让纯阳宫的弟子都给二小姐竖一块长生牌,日夜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