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章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勒紧,和那日在城外一样,登门拜谢四个字不过是婉拒的一个词。
他心上一动,会不会是···国师不准她出来?
董章手握边境十万大军,最不缺的就是冷静和沉稳,纵然没有证据证明叶蓁是被国师所迫,但也不能证明叶蓁不是被国师所迫。
他道,“叶二小姐也知我妹妹执拗,何况今日是我带你们出来的,虽说有国师送你,但没亲眼见你回府,我也不好跟妹妹交差。”
“我就给国师驾一次车吧。”
话音刚落,他足尖一点,轻易从马背越到车上,在道童怔愣中拿过马鞭,“国师坐好了!”
“驾!”
马蹄一动,叶蓁身体惯性后仰,软绵绵靠在李煦安怀里。
他咬着牙齿,在她耳边道,“沾二小姐的光,能让堂堂镇北大将军给贫道驾车。”
叶蓁也很意外,无奈道,“我、也不知会这样。”
李煦安一手抱着他,一手夹着符纸,凤目亮得似燃了火,而后瞳孔一紧,符纸刹那化作马儿形态,悬浮半空呈奔跑之态。
叶蓁惊讶之余,很快发现马车的速度和马儿扬蹄的节奏丝毫不差。
李煦安温声对外头的董章说,“不必大将军费力。”
董章扬起的马鞭像是固定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马儿机械般奔跑起来。一下让他想到书中那句撒豆成兵,竟是真的。
他们征战沙场的人从不信这个,因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下意识想拔剑斩了这匹马。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董章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马蹄蹦跑中渐渐离了地面,悬空奔腾,而马车就这么凭空前行。
炎炎日头下,竟觉有凉风从身畔掠过。
街上百姓见状,合十跪拜恭迎,更有妇孺指着半空惊呼,“国师仙驾!”
失重的感觉很明显,叶蓁手心全是汗,不由自主靠近李煦安。
李煦安一脸傲娇,眉头挑得比任何时候都高,还不忘扬言,“大将军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