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李煦安气定神闲截断她,“令弟的脚是彻底不疼了?”
叶蓁一哽,她怎么把这茬忘了。但话已至此,若立时反悔,倒显得她是在利用人家,“景澜的脚坏了这么多年,一时半刻难好。往后我会跟旁人一样,等二爷每月出诊,早早去排队。”
李煦安眼里写满“你真有骨气”,嘴上却给她台阶,“叶院首早年救了我母亲一命,这恩情,父亲与我一直铭记在心。”
“你和兄长的恩怨,跟我没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不做我嫂嫂,我们便不能来往了?”
叶蓁被他说得心虚,忙道,“不是,是二爷平日事忙,我、担心连累二爷被人议论。”
李煦安眼角勾出些薄凉,“早说过我一个道士不要名誉。”
“你不惜一切代价和兄长退婚,先前若不是救了豫王奶娘一命,此刻只怕已被你父亲送到郊外避风头了。”
叶蓁知他说的全是事实,抿唇不语。
“不过,我知你就算到了外头也有能力护自己周全,但你阿弟在叶夫人手里一日,你便一日要受她胁迫。”
李煦安神色柔和,看不出丝毫企图,“令弟的旧疾交给我。”
他一本正经帮叶蓁笼好衣襟,恨不得把领口缝上才更好。
叶蓁低头,下颚就会碰到他的手,微微昂头又会撞进他凤目里,她声音绷得很紧,“多、多谢二爷。”
“二爷恩德,不知叶蓁如何能报?”她眼睫一抬,诚心诚意想感激他。
既然不喜欢沉香,不如问问他到底喜欢什么。
李煦安终于肯退开几步让她喘息,硬邦邦道,“欠着吧,此刻不用你还。”
叶蓁:“?”
此时外头有婆子惊呼,“有人落水了!”
“董小姐和方小姐不知怎么打起来,结果双双落水了。”
叶蓁脸色突变,转身就走。
李煦安紧跟着道,“绕西南松竹林去,与你有利。”
叶蓁都顾不得回应,风一样出了院子,李煦安掌心还残留着她后颈清浅的甜香,他紧紧攥拳,似乎这样就能留住。
眼里也有些羡慕,“何时你也能这般着急着急我?”
那样的话,我在这世间便能有个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