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维护咱们清宗门的道根仙基啊!”
李煦安合上手里的课业本,懒懒道,“小师叔来宗门十几年,惩戒堂光你的错就记了十个本子,宗门都没毁在你手里,你担心什么。”
桑乔一噎,悻悻然摸了摸后颈,颇有些抬不起头,“全真派戒律多,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要是故意,小师叔早被赶下山了。”
李煦安伸手跟他要课业本,桑乔只得规规矩矩奉上,还不忘再说一句,“人家是女子都不放在心上,你虽然也是头一次,但咱们道家讲求缘分,别那么执着。”
“执着生妄念,不好,不好。”
他还真像个长辈似的劝了起来。
李煦安粗粗扫了眼课业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不客气道,“师叔这么闲,看来是我有负祖师所托。”
桑乔直觉不妙,一脸戒备,“你、你不能公报私仇啊。”
“安溪村出了亮桩不干净的案子,司天监过去的人一死一伤,今儿求到了我门下。小师叔辛苦一趟吧。”
桑乔:我恨我多嘴!
但我不悔吃瓜!
李煦安无心批道童课业,径直走到阁楼上,又想到那日他们在桌子上、地板上,乃至阁楼栏杆上都做了。
明明那么放肆,那么彻骨,可如今这儿一点她的清香都没了。
除了他自己,除了那块小衣做成的帕子,连她都淡漠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宝月楼是侯府最高的一处,站在阁楼几乎能俯瞰整侯府,连带前街的灯火都能看清。李乘歌的院子在东面,此刻还亮着灯。
明明白日她已经把话说得很绝,又怎么这么晚过去找他?
李煦安捏着念珠徘徊几次,总忍不住眺望东面,越压抑越控制不住。
他五指一展,碧绿色念书手串“啪”一声落回清瘦的腕间,和银镯碰撞出轻微脆响,细听之下还有回声。
下一秒,他掐指算了两下,眼角渐渐有了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