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叶子,整个慈安寺充斥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唐子衿的样子有些窘迫,她有些担心叶绩误会自己贪污了郡中的拨款,于是解释道:
“郡中对于慈安寺的拨款是父亲大人决定的,但是安定郡郡府的收入一直不高,再加上灾难频出,给慈安寺的钱有些少,所以看起来破了些。”
唐子衿解释完感觉自己脸上更烫了,感觉自己像是在狡辩一样。
唐子衿咬咬嘴唇低下头,心中颇为复杂。
叶绩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只是外表破败而已,实际上说明不了什么。
最可怕的是慈安寺十分奢华,而孤儿们的身体却很差,甚至还和外边的拍花子团伙有勾结。
叶绩心中胡思乱想着,推门走进慈安寺的大堂房门。
房间内的摆设也十分空旷,几个老妇人正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织布。
老妇人织布的机器他还认得,正是许久之前,刘氏用过的那种原始的腰机。
房间里的几个老妇人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走进房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地方很少有大户人家的子弟过来,这个人是来干什么?
一个老妇人扶着腰努力站了起来,恭敬地问道:
“这位公子,您……大小姐!”
原来是唐子衿从身后走了进来。
这些人和唐子衿很熟络的样子,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和唐子衿交谈起来。
“张奶奶,麻布的生意怎么样,还顺利吗?”
谁知众人都叹了一口气,张奶奶直接说道:
“现在麻布的生意可不好做,不光麻布生意,连裘皮、丝绵的生意都不好做,现在一匹麻布才收一两银子,以前都一两三钱。
郡里布行的麻布也降价了,而且麻布衣的生意也降下来,现在把麻布缝成衣服已经不挣钱了,我们这些老婆子没什么见识,不知道怎么挣钱,大小姐您给我们支支招吧。”
在以前,大小姐就是慈安寺的天。
慈安寺缺什么,大小姐就能拿来什么。
可是现在唐子衿也不行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种布的生意怎么就难做起来了。
按理说天变得这么冷,不应该更好做了吗?
唐子衿把目光看向叶绩,希望叶绩能帮自己解决一下。
连五千人的生计都能解决,安排慈安寺这几个婆婆的生计不在话下吧?
叶绩自然是知道生意不好做的原因。
虎山村的麻布开始大量涌入,虽然没有冲垮安定郡的市场,但是对麻布的定价还是起到了影响。
每七天就有二百二十五匹的麻布,从玲珑布行,按照一两二钱银子的价格流入市场,客源流失之下,其他麻布布行被迫跟着降价。
商铺的东家为了减少自家的成本,便将收购价一压再压,于是所有的以织布为生的妇人,生计都收到了影响。
至于裘皮与丝绵生意,那是因为郡中给各商行下了命令,不允许这两种东西流入陈国。
大量的积压库存导致了这两种东西的降价。
至于解决这几个夫人的生计,对于叶绩来说也十分简单。
叶绩冲着唐子衿点点头,然后对着几个老婆婆说道:
“几位奶奶,小子是玲珑布行的二东家,明天我让玲珑布行的管事过来,和您签订一份契约,以后慈安寺的布,玲珑布行都按照一匹布一两三钱银子收。
另外我手里还有十架新的织布机,那个织布机织布更快一些,明天我给送来。”
慈安寺的老夫人连忙将目光投向唐子衿,唐子衿点点头示意可信。
几个妇人又连忙给叶绩行礼:
“多谢大人。”
就连唐子衿也对叶绩投以感激的目光。
毕竟维护慈安寺的运行是自己的职责,叶绩此举也算是损失了自身的利益来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唐子衿脸上又是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