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采石....不不不,他没有骑自行车,也没和同事在一起,她知道他们公安出任务,都会安排两个及以上人员一起行动,他不像是来工作的样子那是来干嘛的?不会是特地来堵她的吧?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采石场?她做得很小心,很隐秘,大杂院里的人都没有发现,他怎么发现的?这下惨了,一会怎么办啊?她的手卷着围巾,时不时又扯扯棉衣领口,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这事儿怎么解释才....解释当然也能解释,可就怕他不信.....

很快两人回到了大杂院。

院儿里的人上班的走了,剩下的不是在屋里忙,就是在洗衣服晒衣服,见到他们一起回来,有心人还诧异呢,一大早就见江同志的自行车停在小韩姑娘门口,门还锁着的,也不知道两人哪儿去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太阳都升老高了,今儿也不是周日啊。

有个嫂子出声问,“小韩,你们没去上班啊?”

韩舒樱在后面干巴笑着解释:“上班....我东西丢了,回来找.....

“东西丢了?可不能是咱院里的人偷的吧?”

“啊那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弄丢的,嫂子你忙去吧,我回去找找....”韩舒樱哪有心力应付她啊,她都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应对江见许呢。院里站在晾衣绳处晒衣服的女人,边晾边瞧着,眼瞅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动静,好像...吵起来了?呦,这才处对象多久,就吵起来了,该不会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吧?钱?票?这可不得了。

女人晒完衣服,往门那边走了走,侧着耳朵想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一进房间,韩舒樱小心冀冀地将门关上,她穿着黑棉衣也没脱下来

,她都忘记棉衣这回事,瞧着站在小屋子里顶天立地高大的人,她将手里的破围巾放柜子上,马上狗腿地将棕色圆凳拿过来,殷勤地给江见许同志坐“江同志,你坐,坐着说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她笑得甜,他就出不了手。

站在小房子中间的人,根本不坐,他回身看向她,声音冷咧道:“杨妹缨!”

“我在我在我在!在呢。”

韩舒樱心里苦啊,杨妹缨这名字是她的曾祖姑母,根本不是她,可她也没办法反驳,因为她现在顶替的就是曾祖姑母。"....是不是觉得你跟你哥很聪明?会玩弄人心,除了你们,别人都是傻子?””

“没有,真没有。”韩舒樱陪着笑脸跟着身边解释:“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以前不知道有哥哥,现在....确实找到亲人了,就找到这么一个三哥....江见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地盯向她,盯得韩舒樱心口一窒,“那....我找到后,见他太可怜了,就偶尔去送点吃的,他毕竟,毕竟是我亲人嘛,我救济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江见许深吸口气,看向别处:“去过几次?”

“就去过,去过....."她开始拨手指,“去了......

江见许冷笑:“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跟你来鹿城后,不久.....

“怎么找到的?"

韩舒樱呼吸一停,她最害怕这种审问了,一句跟着一句,就不带停的,她回答不能停顿,因为停顿就意味她在组织语言撒谎,在心虚,这些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公安呢,“是小银锁上的名字...“上面只有你的名字,你是怎么通你的名字找到你哥哥的?嗯?”江见许此刻理智得过分,每一句询问必有重点。韩舒樱还是停下来了。

因为江见许要的不是故事,他要是这件事绝对合理的逻辑,可这事儿,韩舒樱给不了逻辑,她穿越本身就是一件毫无逻辑的事,她怎么去圆这个逻辑,难道要她说,哦,我是后世穿来的,知道曾祖父这几年被关在采石场,根本就不用去找,直接去确认的?她答不上来,可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糊弄道:“我是....听马翠英嫂子说采石场,跟去看看,然后发现了三哥,他在采石场的...."其实后半段话是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连在一起听起来毫无说服感,她越说越心虚,这怎么解释啊,怎么叫合理呢?巧合就不能叫合理吗?她要怎么跟一个洞察秋毫的公安解释这其中的巧合呢?就像她没有身份证明,没办法凭空变出一张证明,对了,剧本可以凭空变出来,那看看剧本现在能让江公安相信她吗?不能,因为右下角剧本现在安静如鳖,一动不动,可恶!

在江见许冷嗖嗖的眼风里,她低下头。

“说不下去了?”江见眼神像夜色一样阴鸷,他给了她解释的机会,但却没有听到合理的答复,没有合理的解释,那么剩下的答案就不堪入目了,他心中开始涌起烦躁,丝丝缕缕躁得他气堵在胸口,闷得紧,闷得狠,他咬牙一字一字道:“你说不出来,好,我来帮你说。”“两个月前,你来到鹿城,去过采石场,见到了你的三哥,你三哥是不是认为他现在的一切是我害的?举报他的人是我指使的?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他早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