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了瓦罐鸡汤,确实鲜美。

因为她“病”了,江见许挽起袖子不但帮她洗了衣服,刷了鞋,收拾好屋子,还拖了地,门边的棚子门关好天黑才走。韩舒樱沉默一阵,冲他干笑一阵,心里那个纠结,真的很难蛋腚。

她目光挑剔地看着杨家“世仇”高大的身影,此时弯着腰在小屋子里帮她摆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大手仔细地帮她叠着扔了一摊的衣服。她甚至变态地想从他脸上寻找一点多年后电视上他年老的痕迹。

可惜找不到,他在她记忆里太久远了。

年轻时期的江见许,时而清冷,时而热枕,锋芒感十足,对不熟的人,挺冷淡的,看着不好接近。

年纪大了之后,反而有种翩翩君子的儒雅、和煦的气质,富有人格魅力。

见她灯光下,不躺着,坐在床上盯着他看,眼睛乌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见许瞥她一眼,唇角一翘,低笑一声问她:“你裹着被子干嘛呢,冷吗?”韩舒樱躲开他的视线,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冷。”虽然她猜测曾祖母可能弄错了,江见许也许不是杨家真正的“仇敌”,举报曾祖那个人才是,但也只是推测,他要真是她们杨家的“仇敌”呢?那可真“冷”啊,还“寒”得很!

江见体温高,阳气足,他不觉得小屋里冷,他还脱了外套只着里面单衣进进出去。但最近天确实越来越凉了,他将韩舒樱那些“化妆品”摆整齐,大大小小对称放好,随口道:....过两天我给你整两个军用水壶,你晚上烧水灌满,把盖子拧紧放被窝里。”以前冬天任务盯哨的时候,整宿在外面冻的晚上就靠水壶灌满热水,往衣服里一塞,熬一晚上。

....等早上起来,水壶里的水还是温的,倒出来还可以洗手洗脸。”

“嗯。”韩舒樱沉吟点头。

江见许见她没有以前闹腾,怏怏的,以为不舒服,也没觉得不对,走前还给她烧了壶热水。

直到天蒙蒙黑,他才拿了衣服和帽子穿戴好,走前还试了下她额头温度,没有发烧,他放下心,顺道用手指头轻刮了下韩舒樱的鼻尖,“生病了就老实了?”她这么安静,江见许还有点不习惯,他含笑道:“我走了,”他不常在人前笑,但笑起来很好看,有种破开冰层,春风拂面的感觉。

从这个笑容里才终于找到一丝丝年长时的他和煦的气质。

韩舒樱抿着唇角,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身合身的制服,从后面看衬得他骨架完美,身材比例很好,整个人清瘦,她心里是喜欢的,随即又不不不,太喜欢了可不行,这辈分关系太复....她点开剧本。

想看看已经完成的十场戏。

十场戏大部分都是男主的心动指数,他们的关系也随男主心动指数而逐步递近,

最新的第十场

,除去剧本不着调的骚词儿,最后一句,热恋情深似梦中,吾心已属(完成)

吾心已属!这个热恋和吾心已属说明了什么?说明她这任务快成功了呀!

好像只差一步之遥。

至少也完成大半。

一个恋爱剧本,从初次相见,演到了热恋期,在一部小短剧里,就已经过半,甚至到达尾声。

现在每进行一场戏,似乎就离结局更近一些。

那么现在还差....

还差最后的男女主在一起的.....。

她开始犹豫,要不要缓一缓,看看情况再说?

按理说,她就应该不顾一切加快进度,在江见许发现她身份之前完成剧本......

可一想到江见许这个,这个杨家“世仇”的身份,她就头疼。

这让她怎么把任务进行下去啊?

她甚至脑子还乱糟糟地想,江见许这么想结婚,自己没穿过来前,他结婚了吗?他肯定结婚了。

她听杨父跟爷爷说过这事,当时没有指出名字,只是用那个人代替,杨父说:.....爸,那个人还有个女儿,幸好没进政界,否则

我们杨家岂

不是要被死死再压一辈儿,若再有个儿子,我都不敢让樱樱进娱乐圈....."

但始终没有提过他妻子,但肯定是有的吧,韩舒樱心里突然吃起醋来,莫名的醋让她闷闷不乐。

想了一晚上她决定,还是忍着那种好像背叛祖宗的禁忌束缚感,和这个祖辈“仇敌”加快速度完成剧本,因为无论她是要等一等,还是继续,剧本终究是要完成的,这是她来到这里的契机,亦是她离开的关键,绝不能放弃。接下来韩舒樱忍着莫名的背.叛背.德感,开始详细计划,过程有点困....不过不要紧,就像拍戏一样,导演说过要克服心里障碍,搞气氛,氛围给到位,情绪给到位,没有拿不下的情节...要整氛围!整想象力!作为演员除了信念感,还得有想象力。

韩舒樱回忆看过的电影,导演的布景,大部分都有一个规律,就是从眼耳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