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商上下打量陆靳谦。
面前的男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满身的书卷气,白面皮上一派沉静,让人看不出深浅。
只是,他真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温文尔雅吗?
云安看出萧子商眼中疑惑,于是介绍,萧子商这才知道,眼前儒雅的男人叫陆靳谦,是云安大学老师。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三嫂,怎么办?”
“云安,叔叔说没事就没事。”陆靳谦声音如同他温柔的眼神,萧子商又看他一眼,陆靳谦微微一笑,但萧子商看那笑却没来由的很不舒服。
乔云安还想劝父亲,突然她明白过来,说:“既然爸爸说不用看了,就不看了。”
阮菲也猜到几分,不再说话,
萧子商只好离开,乔云安很不好意思,把萧子商送到外面,一个劲儿道歉。
萧子商宽慰道:“没关系,叔叔没事就好,下次打麻将,三嫂给我多点几次炮就行。”
乔云安微微一笑,目送萧医生走远,转身就看到陆靳谦。
“我还有事,就不陪叔叔了。”
“爸爸竟然骗我,”乔云安小声说,“你们趁我不在,都说了什么?”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陆靳谦凝着乔云安乌黑清澈的眸子说。
“当然是真话,谁要听假话。”
“真话就是叔叔责怪我没有阻止你。”
乔云安垂下眼皮:“爸爸不喜欢傅霆年。”
“叔叔担心你驾驭不了他。”陆靳谦说,“你是叔叔唯一的宝贝女儿,叔叔希望你能幸福。”
“之前我也有这样的担忧,可现在我觉得很幸福,傅霆年比爸爸还珍爱我。”
乔云安的话,让陆靳谦脸色很难看。
“你了解傅霆年吗?唐昭和傅霆年的事,你知道吗?”
乔云安确实不了解傅霆年,她脸上渐渐收起脸上的喜悦。
“我觉得理解比了解更重要。他理解我,处处为我着想,还不够吗?关于唐昭,他都告诉我了。”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唐昭此时此刻,就在楼下病房?”
“她……生病了?”
“傅霆年没告诉你?”
乔云安摇头。
“也许是他……不敢告诉你。”陆靳谦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迷茫的乔云安。
转过弯,陆靳谦收住脚步。
他故意把“不想”变成“不敢”,一字之差,意思大不相同。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傅霆年让云安幸福,他内心生出了嫉妒。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云安幸福他应该为她高兴才是,他没有高兴。
可怕的嫉妒一经萌发,就以不可阻挡之势占据他全身每一条神经,驱使着他,说出本不该说出的话。
他清楚自己这样做,会给云安带来烦恼,或者矛盾。
他想要的,正是这样。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可乘,才能见缝插针。
唐昭就是那个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自己,该自私的时候,一定要自私。
想到这里,他心中澄明了许多,挺起胸膛,迈步离开。
迎面走来的鸭舌帽男,和陆靳谦擦肩而过。
乔云安琢磨着陆靳谦的话,心思越发沉重,难怪那天会碰到阎北御。
唐昭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在医院?
傅霆年究竟是不想告诉她,还是不敢告诉她?
“云安,我哥找我,我也走了。”阮菲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乔云安还没回过神,阮菲就跑到拐弯处,只听“唉呀”一声,乔云安赶紧跑过去。
只见阮菲被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大男孩扶住。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阮菲一把推开鸭舌帽男,揉着鼻子,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对不起,对不起!”鸭舌帽男弯着腰连声道歉。
“对不起有用吗?疼死了!”
“阮菲你没事吧?”乔云安问道。
“有事,”阮菲手指着鸭舌帽男,“鼻子要被他撞断了。”
鸭舌帽看一眼乔云安,急忙低头转身离开,阮菲生气的冲着他背影叫道:“站住!我没允许你离开,你怎么就离开?我的鼻子!”
鸭舌帽男步子加快,闪身进了电梯。
“该死的男人!要是让我再遇见你,绝饶不了你!”阮菲的怒骂让过往的人都朝她看过来。
“算了阮菲,也许那人也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凶,人家不跑才怪。你要不要去看医生?”乔云安说。
阮菲摇头:“不用,一会儿就好了,也不是多大紧。”
乔云安悬着的心放下来:“那就好。”
“我有那么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