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小而整洁,一个白色的皮椅子用螺丝锁在白色瓷砖地面上,在四周墙壁上,有许多玻璃柜,柜子里摆满了药瓶、粉末和药丸,每个上面都贴有干净的白色标签,标签上用黑笔工工整整地写着各种名称。
在柜子下面,是一排铁质医疗器械。屋里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军医先帮伊恩用酒精消毒,随后,直接注射狂犬疫苗。
在这个年代,疫苗属于稀有昂贵的药物,一次性注射,花了林格厚厚一叠卢布,这还是特惠价,军医想请林格帮个小忙。
林格想,这位器宇轩昂的军医负责人都这么慷慨了,拿他的忙当然要帮了。
“长官,请问我能帮什么忙?”
军医道:“一看您就是修为高深的修士,是和上帝最接近的人,我的同事遇到点小麻烦,去了你就知道了。”
在部队医院,林格第一次看见了一辆像汽车一样的东西,对,这就是汽车,最原始的汽车,军医引以为傲,这种从德国引进的高级货,他能坐。
但驾驶员今天突然病了,吃错了东西,不能开车,军医负责人皱眉头。
林格自告奋勇:‘对于修为高深的修士来说,开车真的算不上什么。’
“别开玩笑了,修士,驾驶这种世界上最复杂的机器,需要经过严格的培训和训练的,决不能开玩笑!”
林格上了那辆看起来怎么看都不顺眼,活像个拖拉机的汽车中,找到了启动马达的开关,突突突,发动机冒出巨大的浓烟,火力发电厂的烟囱一样。
他开着这台怪物在宽阔平整的训练场上溜了一圈后,利索地停在军医负责人的面前。
“哦,上帝,我们走吧!”
通灵师则道:“军医,我们要收钱的,林格修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与众不同。”
“如果你们能办到的话,钱不是问题,凭本事拿钱。”
怪物车去了一个叫斯宾塞劳改营的地方,那里面的医院里到处都是假装精神有问题的人,他们为了不愿配合而装疯卖傻。他们会像动物一样到处乱跑,大声说猥亵的语言,撕扯自己的衣服,当着众人手x,在地板上大小便,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让医生相信他们精神错乱。林格的工作就是识别他们谁在撒谎,谁真的疯了。
林格顿时傻了眼,这什么呀,我是修士,不是心理分析师。
军医负责人觉得太奇怪了,他的直觉判断,林格是可以做到的,也许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有罪的人,心里有事的人,撒谎的人,但事实上林格做不到,就算能做到,那也得花费很长的时间,他出来是苦修的,不是来撒谎者进行攻防战的。
或许,这是随便使用魔眼的后遗症,对女人有效,对猫有效,对男人是不是起反作用呢。
万一弄出个对自己产生别致爱慕的男士,那会产生众生阴影的别扭感,林格当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因此,对于男人使用魔化的眼睛必须慎重,别动不动施法抛媚眼。
军医以为自己的斤两不够,带林格去见监狱长。
“见到监狱长,一定要有礼貌,林格修士,她不好惹。”
劳改营没什么风景,干巴巴的结实房子,铁丝网,狼犬,狱警,灰色的地面,还有沉重的铁门。
然而,监狱长所在的房舍边栽种了几颗万年青,这给监狱添加了一点生气。
进入监狱长的办公室,林格几人的表情出现几种不同的色彩。
当她用茶壶将水杯注满时,林格的眼神在她身体上下游移,在她的胸部和腰际逡巡。
她没穿狱警服,件灰色的棉裙子,厚袜子,白衬衫上罩了一件针织衫。
这是个身材适中的女性,林格敢肯定她一定睡得像个婴儿一样香甜。她那双小手也让他吃了一惊。
那纤细、娇嫩的手指有着婴儿般圆润的指尖,但它们却把好多不听话的犯人送上了黄泉路。
“你是修士?”
“是的,修士。戈尔斯克修道院的首席修士,您好,监狱长。”
监狱长正在看一本书,书名叫:黑色胜利。那本书的广告上写道:从胁迫到胜利——徐徐灌入恐惧的艺术。
她放下书,似乎是自言自语:监狱官必须经过训练,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残忍,但用扼杀之类纯粹的暴力是行不通的,可他可以弄到一把刀,还可以把它磨得很锋利。
林格错愕,这个监狱长陷入书本太深了。
“对不起,军医哈里森都跟我说了,那的确难为你了,假装精神病的人太多,你应付不来,工作量也太大,这样吧,甄别谁是撒谎者的事,我找其他的神父帮忙,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他也是个修士,苦修,涉嫌杀七个人,但他不认罪,你去会会他怎么样?”
“我尽力而为。”
林格并不想多考虑,能见到苦修士,也算是没白来一趟,不管他是不是罪犯。
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