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手里拿着的工作证,脸都快要笑烂了:“哎呀,真的呀,我家阿宁真厉害。”
她看了眼工作证上的职务那一栏,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了:“乘务员?你要跟车啊。”
“是啊。”许幼宁点头,事实上当时铁路局给了几个选择给她,是她选择了做跟车的乘务员,跑的是海市到黑省哈市这条线,最关键的是还途径首都(私设),当然,如果有特殊调岗或者是帮人代班还能跑别的线。她除了不想一直窝在海市想要出去看看之外,也觉得这工作挺适合她这种有金手指的人。
许奶奶心疼:“那多辛苦啊。”
“不辛苦。”许幼宁还挺喜欢这小老太太的:“我做的是软卧乘务员,事情少还轻松,还能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涨涨见识呢。”
听到是软卧乘务员,许奶奶放下了一半的心。
“而且……我也想趁着跟着的时候到处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哥。”
这下许爷爷许奶奶彻底没话了。
以前宁知知在许长安丢了之后也通过跟车的时候到处托人找,还印了传单,海市去别的地方的火车她都跑过,但都没什么消息。
许幼宁握住许奶奶的手,眼里有些温柔:“奶奶,到时候我跟车了,你要给我准备一些路上带着吃的菜啊,我都吃惯你做的饭了,别人做的我怕我吃不饱。”
“好,好,都做,等你表哥婚事了了,我就让你爷爷去买些菜回来,我给你多做一点,你带去给你同事也分分。”
许爷爷也笑呵呵的,看着已经长大了的孙女,没忍住拍拍她的脑袋:“到了单位好好干,别给你妈妈丢脸。”
“我知道的爷爷。”
知道两个人要忙,许幼宁也不打扰:“那爷爷奶奶,我先去收拾一下,等下出来帮忙待客。”
老头老太太挥手:“去把去吧。”
等她一走,老头老太太脸上的笑就落下来了。
许幼宁一进屋,许奶奶捂住胸口骂了句:“许明华个憋犊子,瞧把我大孙女搓磨的……。”
当年她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让老二娶于秋月那个女人,但老二就是猪油蒙了心,好在心里还有点谱,愿意把他的工资平均分成三份,一份给她和老头子养老,一份给大孙女养她小,剩下的才是他自己的。原本她以为于秋月那个女人会因为这个主动离开老二,谁能知道她还是低估了那女人的脸皮。
好在这些年有这些钱,加上儿媳妇和亲家留下来的抚恤金和存款,大孙女的日子也算过得去。有钱有房有工作,这个爹……没了就没了吧,还有她和老头子帮着谋算呢。她和老头子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少,等她们俩百年之后这钱就分成两份,一份平分给两个女儿女婿家,一份给长安和幼宁。
她也偏心一回,偏心一回这两个没有爸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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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宁回房之后就把自己的工作证和户口本放进空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要是放到自己屋子里,像是要被人摸走一样,反正就是不安心。
放好了东西,她又洗了个脸擦上雪花膏,把自己的辫子重新编了一下才重新出去。
院子里小表弟跟个花蝴蝶一样到处飞,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的。许家虽然不是本地人,而是湘楚大地搬过来的,但过来几十年了,谁又能交不到一个两个好朋友呢。更别说许爷爷还是海市唯二的八级钳工之一,这也就是外孙结婚,要是亲孙子结婚,海一钢的厂长都要来给他面子。
因为许爷爷的特殊地位,海一钢还来了几个领导,小表弟自然是不够格招待这些领导的,只能是许爷爷来。
她出去之后找到小表弟:“表哥和表姐呢?”
“表哥接亲去了,表姐不知道。”刘一一眨眨眼:“二姐,你出去做什么了呀,早饭都没在家吃,我们早上吃的粉呢,也是老家寄回来的。外婆用鸡汤煮的,特别鲜,还给我们加了鸡蛋。”
许幼宁:“……。”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错亿了。
她奶奶做的鸡汤米粉啊,还是加鸡蛋的那种。
“二姐,你早上吃的什么?”
许幼宁嘴巴里吐出个小魂魄,浑身上下都写着丧:“豆浆和锅贴。”
刘一一:“……。”
他姐真可怜。
“好在吃的是甜豆腐脑。”
刘一一:“……。”
同情少一半。
姐弟俩头挨着头在那里说小话,突然两个人的肩膀都被人拍了一下。姐弟俩都被吓了一跳,人差点都弹了起来:“谁,谁呀。”
吓死人了。
“我。”
徐蓁一脸的郁闷,拍了拍刘一一的脑袋之后,就拉着许幼宁到一边去了,临走之前还丢给刘一一一句话:“你去招呼客人吧,我跟你二姐有点事要说。”
刘一一要跟上前的脚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