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国家的人都被安顿在雁声别宫。莹姬听着引路侍卫的介绍,知道被安顿在雁声别宫的人除了朝羲国,还有祁风国、北沧国,还有渡雪国。
莹姬听见北沧国的人也被安顿在这里的时候,眼尾不由轻挑了一下。可是下一刻,便听见渡雪国的人也被安顿在这里。她不由地皱眉,问:“渡雪国派了什么人过来?”
“宣姬公主带着几位强者来相助。”
莹姬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
罢了,不管谁来了都与她无关。只要不来招惹她,那就是陌生人。
空梵半垂着眼,安静听着莹姬与侍卫的对话。到了地方,空梵并不坐,对莹姬道:“连日赶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去一趟灭魂井。”
空梵走了之后,莹姬在住处四处打量了一下,凌羽国的宫人便捧上了精致的膳食。
莹姬道了谢,让他们都退下。她独自留在屋子里,先对每一道吃食试了毒,确保没有毒,才美滋滋地开吃。
凌羽国的吃食向来以精致著称,摆满一桌子的膳食只是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振。
对于平日里果腹为主不求口味的莹姬来说,吃了个心满意足。
一只白鸽飞来,带来芭蕉的一封信。
莹姬将信展开,看见芭蕉在信上画了一个哭脸,眼泪流成了一汪大海。
莹姬哭笑不得。她想给芭蕉回信,可那孩子不爱读书,一共不认识几个字。莹姬想了想,在回信里给她画了一支糖葫芦。
莹姬捧着白鸽走到窗前,将其送飞。
看着白鸽振翅飞远,莹姬收回视线,懒散倚在窗前,心里想起另外一件事。
最近空梵应当很忙无暇管她,她正好可以用刚学的符术去抓捕逃窜的妖灵。也算是对她这段时间学习符术的实践练习。
说干就干,莹姬这就想去,一抬头,看见寇玉泽站在窗外。
莹姬愣了一下,遥望着寇玉泽慢慢弯唇,呢喃般轻声:“好久不见。”
寇玉泽唇角不由自主扬起,大步朝莹姬走过去。游廊的扶栏拦着他的去路,他没有耐心走到另一端的开口,直接从扶栏翻过去,大步奔到莹姬的窗外。
他深情望着莹姬,声音里噙着满满的小心翼翼:“好久不见。”
莹姬只是望着他若有似无地浅笑着,不再言。
寇玉泽望着莹姬没有半只朱钗首饰的云鬓,说:“你说很喜欢那些首饰,怎么不见你佩戴?”
莹姬盈盈眉目里浮现一抹忧伤,她轻轻将目光移开,结束了与寇玉泽的对视。她轻声道:“你知道的,我没有本事守护好那么名贵的东西,被抢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望着莹姬半垂着眉眼黯然神伤的侧脸,寇玉泽心口一紧,痛得他整个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一只大手无情地捏过。他忙说:“是我考虑不周!你有没有受伤?”
莹姬缓缓摇头,随着她的动作,鬓边垂落的一缕青丝跟着轻飘飘地晃过。
“我没有事。只是伤心弄丢了你精心给我挑的首饰。”她重新抬眸望向寇玉泽,眼里浮现歉意,“我知道,你一定挑了很久。”
“没事没事!你别难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你若喜欢,我再让人给你打造出一模一样的首饰来!”寇玉泽急忙说。
莹姬笑起来,眼底的忧伤散尽,只余一抹温温柔柔的笑意。她摇着头说:“我已经收过了你的心意,没有必要再打造一套一模一样的来。我也不能再收你那么名贵的东西了。”
寇玉泽见莹姬笑了,心里跟着一松。
他所有的情绪都被莹姬的一颦一笑牵着。一套首饰算什么?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
“我当是谁在这里偷偷私会,原来是阿莹啊——”宣姬抱着胳膊,从远处逐渐走近。
莹姬眼里的笑微冷,她声线也变得凉薄,轻轻吐出一句:“姐姐。”
“呵。”宣姬冷笑了一声。她立在庭院里,不再往前走,似乎嫌弃莹姬是什么脏东西,不愿意靠近她。她抱着胳膊,倨傲地望着窗内的莹姬,道:“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勾三搭四的德行没有变过。”
“雪宣!”寇玉泽冷声警告。他听不得旁人这样说莹姬。
宣姬同样看不上寇玉泽,她鄙夷地打量着寇玉泽,阴阳怪气:“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也成了爬窗小贼。也是,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父亲的死一直是卧在寇玉泽心口的一道疤,也是他与莹姬之间很难跨越的一道坎。极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父皇的死,没想到今日就这么被宣姬提起。
寇玉泽心中一痛,脸色也沉下去,他盯着宣姬,眼底逐渐蕴出了杀意。
宣姬感觉到了寇玉泽的杀意,她轻蔑地警告:“这里是凌羽国,你在北沧丢脸不够,还要在这里大张旗鼓演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呵,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