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交近攻,未尝没有雪耻之日。”
曹操听了郭嘉这一番话,顿时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战意。
“好,奉孝一言,如醍醐灌顶也。子孝何在?”
“末将在!”曹仁有些喜极而泣。
“命你速速收拢大军,即刻向南突围。”
“末将领命!”
曹操大松了一口气,抓着郭嘉的手,赞许道:“我有奉孝,天下事可不愁矣。”
郭嘉谦逊道:“主公过誉了,嘉不过微末之士,待突围之后,还要仰仗贾诩先生之计,否则依旧是一切徒……”
“劳”字还没说出口,郭嘉忽然脸色大变,盯着曹操背后,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怖之物。
曹操见他神色剧变,正待发问时,郭嘉却忽然双手抓住了他,狠狠朝着旁边一推。
“主公闪开……”
一向文弱的郭嘉,不知从哪里来的这巨大力道,竟然将常年戎马的曹操给推出老远去。
“奉孝,你……”
曹操刚刚喊出了他的名字,便听得一阵破空之声响起,立即脸色发白。
“嗖……”
一支利箭飞来,不偏不倚,正从郭嘉的当胸穿过,带得一道血光溅起。
曹操大脑一片空白,紧跟着骤然暴起,上前一把抱住了倒下的郭嘉,脸上老泪纵横。
曹洪急忙带着五千亲卫,将曹操等人的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百余步之外,叶祥歪了歪嘴,将手中长弓放下,满是不甘。
“可惜了,这夺得此战首功的机会,就这样错失,看来某家没有这般福分啊。”
他倒是也看得开,感慨一句之后,便抄起火龙枪,投入了战斗之中。
曹操这边痛哭流涕,悲痛万分。
“奉孝,我的奉孝啊……痛煞我也……”
叶祥的一箭,威力非同凡响,何况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那羽箭直接穿透他的身躯,从后背激射而出,前后两处伤口里,血流不止,郭嘉的脸色,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下去。
“奉孝啊……你若离我而去,我曹操日后,再找何人出谋划策啊?”
郭嘉的脸色,最初十分痛苦,可很快,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清明,他使出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曹操的双手。
“主公……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曹操有些不明所以:“奉孝休要多言,好生休养要紧。”
郭嘉摇了摇头:“不……叶祥箭神之名,绝非讹传,属下……咳咳……属下自知必死,方才回光返照,灵台明澈,正好想通了贾诩先生所言之计。”
曹操心头一凛:“何解?”
郭嘉迫不及待道:“如今天下局势,刘备的青徐二州也为刘赫所占,只剩下益州刘焉,江东孙氏,交州士燮,以及我军荆州,咳咳……”
他说话太快,以至于一口气喘不上来,曹操为他轻抚后背,捋顺气息。
“此次战败,我军损伤过半,大将也多数战死,且荆州将士离心,已是必死之局,要想单凭自己,改变如此局面,实无良策。文和先生之前与我谈及此事时,颇有犹豫之色,如今想来,他也必是没有良法,所谓妙计,却是忍辱负重之策罢了。”
曹操闻言,先是有些黯然,随后又变得坚决起来。
“但能报得今日之仇,不论何等屈辱,曹某皆甘之如饴。”
郭嘉一听,露出欣慰之色:“好……主公……主公能有此志,嘉虽死无痕。我算定,文和先生必是要将早已离心离德之荆州,做了顺水人情,送与孙策,以求得暂时栖身保命。
“江东孙坚新亡,孙策与刘赫,亦有不共戴天之仇,且他年少气盛,不费吹灰之力而得荆州之地,必然自满,不出两三年光景,便要挥军北伐。主公若能……咳咳……若能暂时栖身于其账下,博取其信任,日后统领一支兵马,再战刘赫,重建声威,随后伺机夺回大权,也……咳咳……也未可知……咳咳咳……”
这条计策,听起来简单,却是骇人听闻,在曹操等人心中,都掀起了惊天骇浪。
可曹操毕竟是一世枭雄,很快便定下心来。
“只恨孙策小儿刚愎自用,未必肯轻信于我,如之奈何?”
郭嘉惨笑一声:“益州刘焉,垂垂将死,此次他命张任率军北伐,已入汉中,如今益州空虚,主公退回荆州之后,孙策必然也很快会兵临城下,主公为其献上城池后,主动请缨,为孙氏征伐益州。孙策必会派遣大将统帅,由主公副之,统帅我军原有兵马,攻入西川。”
一旁的程昱点了点头:“嗯,如此一来,即可让他孙氏得到益州之地,又能试探主公诚意,还可以消耗主公麾下的兖、豫兵马,而贸然杀死主公,却只会落得不能容人的骂名,更难以收服我军数万旧部之心。有奉孝如此一举三得之法,孙策身边有程普等老将,还有周瑜、鲁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