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某在此,足下何人?”
那人朝着田畴拱手行礼:“孤乃高句丽之主是也,久慕将军威名,今不忍将军葬身此地,故此前来说降。”
“他就是高句丽的国王?”田畴心中暗暗一惊。
对方见他没有答话,还以为田畴有些心动,正在犹豫,急忙说出了自己的筹码。
“将军想必也看到了,如今我有近二十万大军围困此城,将军已是插翅难飞。不怕告知将军知晓,襄平城中的田豫、马超等几位将军,已中了我声东击西之计,他们正与孤王麾下一员大将率领的七万大军,陷入胶着之中,数日之内决计无法分身来援。”
田畴一听,果然不出所料,他虽然早就猜到了,可城中的士兵却没有这等远见,听到对方这番话后,不少士兵都有些惊慌起来。
“马超将军被他们困住了?这……这可怎么办?”
“咱们已是孤城一座,这下死定了,死定了啊……”
“完了完了,我可还没娶媳妇呐……爹啊,娘啊,孩儿不孝啊……”
看着士气瞬间涣散下来,军中的诸多大小将领,纷纷出言喝斥。
“住口,谁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定斩不赦。”
“马超将军神威无敌,区区七万胡狗,怎能挡得住他?大家不必忧心,以马将军之神勇,定可轻易破敌,随后骑兵星夜赶来,不出三日,定可赶到此地,大家务必坚持。”
听着这一番安抚之后,不少士兵或是出于对马超的信任,或是出于对军法的恐惧,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人说那打击士气的话语了。
城外的那位国王继续说道:“城中的将士,俱是一世豪杰,身经百战,如今尔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何不归降我高句丽?诸位若肯弃暗投明,孤王可以保证,人人皆有封赏,个个官升三级。”
他说得是慷慨激昂,自信满满,满心以为,在如此局势之下,对方再无其他选择,自己能够接纳他们的归降,已是一片仁慈,对方自会感恩戴德,因此,在说完话之后,这位国王便期待着田畴等人,开城投降,对着自己三呼万岁了。
然而,接下来对方的反应,却是让他瞬间怒火冲天。
“呸,不知羞耻的胡狗。”田畴远远朝着他唾弃了一口:“尔等本位化外蛮夷,久受我华夏之教化,方有今日举国之文明。如今趁我大汉内乱之际,勾结叛贼,侵入我邦,实乃无上之奸贼,厚颜之匹夫。何况我等堂堂大汉将士,顶天立地,焉能叛国投敌?”
“将军说得好!我大汉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投降的懦夫,有胆的便来攻城,尔等虽然人多势众,可要拿下城池,哼哼,却也非要在城下堆上几万人不可。”
一时间,城中守军,刚刚还有些颓丧的士气,此刻被激得再次昂扬起来,这让那国王又惊又气。
“你们……你们简直……简直不知好歹,该死,统统都该死!”
国王神色变得十分狰狞,扭头看着身边一名武将:“轲比能那厮到何处了?”
“回禀大王,轲比能率领三万骑兵,两万步卒,已然杀至此地以北不到三十里处。”
“好。”国王又看了城楼一眼:“孤王不但要声东击西,还要声南击北。传令下去,待城破之后,屠城,筑京观,无论军民,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双眼之中,已是凶光毕现,看得身边那名将领,都觉得浑身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