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骑着自己的猛虎坐骑,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在山林之中一路狂奔。
然而,猛虎嘶吼,响彻十里,在这山谷之中,四处回荡,程良虽然能勉强分辨出其方向,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就在耳边,实则距离却是不近。
在足足跑了三里多地之后,程良终于见到了那头猛虎,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万分诧异。
这头猛虎,个头着实不小,在自己神虎骑的一百头坐骑中,也堪称中上,吊睛白额,刚猛有力。
然而,就是这样一头猛虎,本应是四处追逐猎物,此刻却是相反,正被一个长大五大三粗,高逾八尺的壮汉追着打。
那猛虎一路逃跑,壮汉就在后面追杀,在这山林之中,壮汉跑起来,却是如履平地,竟然能够追得上老虎,每次追到之后,他都挥拳砸去,打得老虎嗷嗷直喊,显是十分疼痛。
程良暗暗咋舌:“好家伙,这厮是哪里来的怪物,竟然这般勇猛?”
他自忖要打败猛虎,并不算什么难事,可自己却需要借助兵器之威,而且也并不能轻松取胜。
而眼前这位壮汉,赤手空拳,将老虎打得四处逃蹿,满地找牙,最关键的是,这凌晨十分,天色依然不明,在这等茂密山林之中,正是猛虎的主场,常人即便能击败猛虎,也决计不可能在这等环境中追得上老虎。
“这可是个猛将的苗子,待我将他收了,回去见了大哥,定是重重有赏呐。”
程良想到这一节,不由得两眼冒光,当即一拍虎屁股,跑了过去。
“这位壮士……”
那壮汉被他这么突如其来得一声喊,显然是十分意外,本能地就回过头看了过来。
他这一回头,那猛虎当即一个箭步,窜入了一片灌木丛中,随后,伴着几阵波动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壮汉登时大怒:“哪儿来的黑货,胆敢扰我打猎?”
程良心中腹诽道:“还说我黑,你也不比我白……”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等夜色之下,两人都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人影而已,根本看不清什么脸色,谈何黑白?虽然二人都确实挺黑。
程良虽然对此人的无礼大为不悦,但是想着刘赫常说的“礼贤下士”,因此强忍怒气,堆出了一张笑脸,对着壮汉抱拳行礼。
“这位壮士,在下乃是……”
“是是是,是你个头啊是,这猛虎吃了我们村十几个村民,我费了老大劲,走了一百多里路,才终于找到了它,刚才眼看就要抓到了,就被你给打断,你得赔我!”
程良哑然失笑:“不就是一头老虎么?莫说一头,便是要一百头,我也拿得出来。我看壮士威猛不凡,只要你加入……”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壮汉就嚷嚷了起来:“看你这厮如此瘦弱,怕是连老虎的一巴掌都经受不住,还敢如此胡吹大气,简直不知羞。罢了,懒得与你废话,我还要去追那大虫去。”
他转身就要离去,程良连忙策虎追了上去。
“壮士且慢……”
“嗷唔……”
胯下的猛虎坐骑一声嘶吼,让那壮汉忽然停下了脚步。
“嗯?那畜生回来了?在哪儿……”
他四处张望,这才发现程良骑着的正是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比起自己刚才追杀的那头,还要威猛三分。
“哈,这里也有一头畜生!”
程良闻言,脸色登时一黑:“他娘的,这不是骂我老程是畜生么?娘的,等将你收入麾下之后,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那壮汉指着程良,喊道:“喏,那黑厮,你吓跑了我的猎物,就将你这畜生赔了给我,我便不追究你了。”
他把手一摊,大有一副等着程良主动把坐骑送到他手上的态势。
程良是何等的暴脾气,自己几次说话都被对方打断,还被他这般指桑骂槐,如此肆意欺凌,简直是忍无可忍。
“赔?我赔你姥姥!你这不知死的家伙,也不打听打听程爷我的名号,向来只有我管别人要东西,除了大哥以外,谁敢找我要东西?还敢夺我的坐骑,简直欺人太甚,更是不知死活!”
那壮汉本就是一肚子火气,方才本欲放过程良,只是见他骑乘猛虎,因此想讨要过来,作为补偿,想来也是合情合理,想着即便对方不给,自己也只得作罢,否则还能明抢不成?
可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领自己的美意,反而如此无礼,还这般撒泼辱骂自己,壮汉也顿时是怒火中烧。
“好你个憨货,吓跑我的猎物,让我白白辛苦了四五日不说,还敢如此逞凶,来来来,你我较量一番,看我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他一挥拳头就冲了过来,程良也毫不示弱。
“打便打,程爷我起兵以来十余年,打架还没怕过谁。”
他一拍猛虎,挥舞天罡追魂戟,就与那壮汉厮杀到了一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