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鲜卑统帅,赫然便是一直活跃在朔方郡西北侧的鲜卑一部首领——步度根,他比起当年可是沧桑了不少,尽管还不到四十岁,两鬓却都出现了白发。
步度根一边冲锋,一边高呼着:“儿郎们,那匈奴人百年前就被我鲜卑逐出了草原,如今胆敢再次出现,简直是自寻死路!谁能取得那匈奴右贤王的人头,赏丝绸一匹,金饰五件,还有朝廷的敕封荣耀!”
这些年胡市的兴旺,使得鲜卑各部落中,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汉人货物。丝绸、金银玉器之类,原先在鲜卑部落中十分罕见,便是各个部落的首领,也未必能有几件,根本不可能拿出来作为赏赐,而且还是一次好几件。
如今托胡市的福,不少鲜卑部落首领和大将,都或多或少有了那么一两件丝绸服饰,还有几件金银玉器,可越是如此,他们越觉得这些汉人生产的东西,实在是美轮美奂,珍贵无比,所以一听步度根这次出手如此阔绰,他身后的几个鲜卑大将还有诸多士兵,个个都急红了眼。
右贤王眼看鲜卑骑兵至少也有三四万之数,心中大惊的同时,不敢大意。
“城中汉军兵马不足为惧,先与本王迎战鲜卑,待取胜之后,再来攻城!”
匈奴和鲜卑两族,本就积怨极深,他这一声令下,匈奴士兵个个也是红着眼,调转了方向,朝鲜卑骑兵迎了过去。
双方本身就只隔了不足十里路,双方都是骑兵,奋力冲锋下,自然很快便厮杀到了一处。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双方兵力相当,人人都自觉自己武勇非凡,足以将对方一举歼灭,自然是个个奋勇向前。
然而,就在右贤王带着几名大将和步度根等人厮杀到一处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喊杀声。
右贤王一听这声音,心中陡然大惊,回头一看,却见城门大开,一个汉将,挥舞着一把巨剑,带领着数千士兵,从后方掩杀而来。
“匈奴狗贼,守边大将陈烈在此,速来受死!”
这陈烈当日被刘赫破格提拔之后,苦于是商贾出身,一直多受非议,之后他父亲陈清,还有他们父子俩带来的贺昌,都因建城有功封了爵位,周围的人对他这个陛下钦点的县尉自然更加瞧不起,总觉得他是运气好罢了。
陈烈心中苦闷,总想找个机会好好证明自己一番,几天前得到消息,说匈奴要来攻城,他马上向荀谌主动请缨,只身一人来到此城,带领城中几千士兵,和曲航配合得当。
如今计谋成功,他自然是身先士卒,迫不及待地就冲杀了出来。
匈奴四万多兵马,绵延数里,先锋部队已经和鲜卑人交战厮杀,而后军却刚刚跑出城池范围不远,很快就被陈烈带兵追了上来。
他手中那柄巨剑,几下挥舞,便取走了几名匈奴士兵的性命。
而他带来的五千士兵,也个个都是刘赫留在云海郡镇守边关的精锐之师,个个都可以以一当十,转眼之间,匈奴后军就死伤一片。
右贤王见状顿时急切起来。
“可恶,中了汉人诡计!”
豫章郡,庐陵城外,一片丘陵山谷,山中全是茂密的竹林,随风摆动。
而就在这样一片绝美的风景之中,却出现了一队山越叛军,正在小跑着赶路。
为首的几个头领,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看起来十分高兴。
其中一人说道:“哈哈,这扬州各郡,皆是富庶非常,而且守军如此无能,简直是不堪一击。早知道大汉朝廷已经软弱至此,咱们何必躲在深山之中,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可不是么?这次要不是有人来通风报信,让咱们下山抄略,咱们弟兄哪儿有这样的大丰收啊。”
“当年那刺史陈温就是个窝囊废,如今这位刘繇,听说还是什么皇亲国戚,切,也没见他强到哪儿去,这短短时日内,咱们就抢了三座城池,将他们来围剿咱们的几万兵马,也是杀得干干净净,真是太痛快了。”
这几个首领有说有笑,惹得居中的一人面露得色。
“诸位弟兄说得不错,这次咱们抢到的粮食和物资,足够大伙用上一年的,前面再走二三十里,就是庐陵县城了,等抢完这座城池之后,咱们就打道回山,养精蓄锐之后,等明年再出山。”
“好,大头领计划周密,我等誓死追随!”
“抢钱、抢粮、抢女人,哈哈……”
那个大头领猖狂大笑,周围几个头领也是十分欢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忽然之间,两侧的竹林之中,无数的箭矢激射而出,刚才还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山越军,转眼之间,就是惨叫不断,不知多少人丧命在箭雨之下。
“怎么回事……不要乱,大军不要乱……”
那大头领惊慌失措,用手中的大刀格挡着箭矢,同时不断呵斥着众人,然而突遭偷袭,凭这些山越贼兵的士气和战斗素养,怎可能不乱?
几轮箭雨下来,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