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粗粮饼,不算丰盛,但是大体上总能管饱了。
他把马一栓,径直走了过去。
一些工人见到他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劳工的人也来排队,都露出了奇怪的神,不过也没有过问。
很快队伍就排到了刘赫,打饭的人一看见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是何人?我怎么不认识你?”
刘赫笑道:“在下是新来的,与荀谌大人相识,只是路途遥远,刚刚到达此地,腹中饥饿,特来讨口饭吃。”
那人看他模样,也不像是个骗吃骗喝的人,再加上刘赫说话也够客气,因此也没有多计较。
“呐,给你。”
刘赫接过自己的饭,道了一声谢,看了看周围,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也走过去,蹲了下来,开始用饭。
吃过几口以后,刘赫暗暗点头。
“嗯,看来这荀谌是个人才,管理有方,这粥和饼虽然味道实在一般,但是份量足,粥里面米也放得不少,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很快吃完了这顿饭以后,刘赫有些疲惫,伸了个懒腰。
“今就在这荒郊野外随便对付一宿,明天和后天,再去另外四座城池看一圈,便也该打道回府了。”
他正要去牵自己的白玉千里追,却见到几个人正围着自己这匹宝马,其中一个着锦袍,大约二十多岁的公子模样的人,还不断发出赞叹之声。
“好马,好马啊。啧啧啧,本公子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宝马良驹,可都没有这匹马神骏不凡,妙极,妙极啊。”
旁边的几个随从赶忙拍马:“公子见识广博,您说好马,那定是好马。如此良驹,也只有您这样的份,才能般配。”
那公子听得十分受用:“那你们还等什么?马上把这马的主人找出来,本公子要买他的马。”
“是是是,小人这就找。”
几个随从一转过来,马上脸色就从之前的谄笑,变得张扬跋扈。
“这是谁的马?谁的?快出来!”
刘赫也不知这公子的份,更不清楚他怎会在此,不过对方打自己白玉千里追的主意,那自己不得不出面了。
不过常言道:先礼后兵。
他快步走过去,抱拳行礼:“诸位有礼了,这是在下的马。”
那公子回头看了看刘赫,一见他的穿着,眼神之中马上透露出了轻视之色。
“还以为是哪家公子或者将军的,原来不过是个穷小子,就你这等份,居然能拥有这样的好马?”
刘赫听他语气十分不善,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不过为了避免惹事,还是笑着回答:“在下游历四方,此马乃是去年在凉州野外偶然所得。”
那公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
“你小子运气不错,本公子看上了你的马,开个价吧。”
刘赫微微皱眉:“在下闯天下,全仗此马脚力,不便售卖,还请公子见谅。”
那公子登时脸色就拉了下来,旁边的随从马上嚷嚷了起来。
“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家公子看上你的马,还愿意出钱买,那是你的福气,一个穷小子,得意什么?惹恼了我家公子,便是直接夺了去,你也无可奈何。”
周围的工人,似乎对这公子有些惧怕,纷纷避开,连那几个负责打饭的人,也不愿招惹,反而纷纷给刘赫使眼色。
刘赫对他们的好意报以一笑,随后看向那公子。
“不知公子何人,竟有如此口气?”
那公子鼻孔朝天,虽然比刘赫挨了半个头,却一副要俯视刘赫的模样。
“连本公子的大名都不知,你们且告诉他,也好让他长长见识。”
那随从比自家主子,还要趾高气昂:“你小子可站稳了,莫要被吓着。我家公子,乃是当今司徒的同宗,当朝九卿之一的太常,王谦老爷家的二公子,王统是也,现任这定戎城的县尉。”
“王谦?”
这名字刘赫自然知道,是太原王氏的其中一个分支,兖州山阳郡的山阳王氏。要说他们和太原王氏同宗,其实有些牵强附会,不过如今太原王氏,以祁县王氏的王为代表,在朝中风生水起,所以一些不知道隔了几代的远房表亲也都来攀龙附凤,原本也十分正常。
王谦本是前任大将军何进府中长史,后来何进被杀,他赋闲在家,攀上了太原王氏,再加上本确有才干,几年来平步青云,从一个将军府长史,慢慢成了朝廷九卿之一,主管朝廷祭祀,国家大典,和后世的礼部尚书有些类似,自己和献帝后的禅让大典,就归人家管,可谓是位高权重了。
这王谦还有个长子叫王粲,那是赫赫有名了,堂堂的建安七子之一,王谦这个当爹的能够几年内迅速高升,和他这个儿子的才名远播也有关系,诸如卢植、蔡邕、崔烈等人,都对王粲十分欣赏,也使得王谦这个当爹的是朝中混得如鱼得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