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来呀,回寨!”
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道之中。
众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隐藏在茂密山林中的一座营寨门口。
牵招有意无意地停下脚步,看了看山寨,见到山寨门口,拒马摆放整整齐齐,营寨大门和营墙高大沉稳,门口内侧,两座哨塔中,各有两名士兵拿着号角和长弓在放哨。
营地之内,巡逻的卫兵十分有序,营内的帐篷、房屋,搭建得也是鳞次栉比。
牵招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若非亲眼所见,在下还以为这当是哪个朝中大将所率官军的营地啊,连这帐篷和房屋的位置,隐隐之中都含有一些阵法在其中,如此大营,又建在这般地利之中,纵是十倍之众前来,怕也难以攻下,将军真乃大将之才,在下佩服,佩服!”
徐晃闻言,没有丝毫自得之色,反而有些惊讶。
“哦?子经还懂兵法?”
牵招有些羞愧地一笑:“不敢言懂,只是有些兴趣,故而平日也曾读过一些兵书而已。”
徐晃眼睛一亮,欲言又止,随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速速去准备酒席,我要为子经压惊。”
牵招受宠若惊:“这如何敢当?在下一介寒儒而已,得蒙将军搭救,已是三生有幸,怎敢老将军宴请?”
徐晃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拉着他,就往一座略显粗陋的大殿走去。
“哎呀,兄弟何必客气,你我相识,便是有缘,我徐晃虽是草莽,却最好结交天下豪杰和忠义之士,有了各方朋友相助,我白波军方有今日军容啊。子经对自己恩师能够如此善始善终,足见情义,徐某交定了你这个朋友了,除非子经嫌弃在下身份低微了?”
牵招连连摆手道:“我牵招少时便父母双亡,变卖家产后,四处游历求学,如今更是连一顿饱饭都无法保证,岂敢有什么嫌弃之念?难得将军如此抬爱,在下自当奉陪!”
“好好好,今日高兴,你我多饮几杯!”
两人就在大殿之中,觥筹交错,无话不谈,对彼此的人品、能力都是万分敬佩,尤其是牵招,自己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落魄士子,能被这样一方宛若山中诸侯一样的人物如此看中,让他心中都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虽说对方是草寇山贼,可是这等见识、武功,比起他见过的不少朝中大将都不逊色,如今天下大乱,谁知道对方就没有被朝廷招安,从而成就功名的一天呢?这样说来,可比自己要强得多了,自己莫说功名了,就是以后的一日两餐,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想到这里,牵招不由得心中一阵泛苦。
“贤弟似乎有心事?莫不是愚兄招待不周?”
徐晃这一问,把牵招的思绪拉了回来。
“哪里哪里,兄长盛情款待,深情厚谊,小弟永世难忘,岂有不周之处?只是不怕兄长笑话,小弟祖上也曾出仕,只是父母早亡,不得已流落四方,后来一为求学,二为谋仕途,拜了恩师,前往洛阳,却不想……”
都说酒助谈兴,人心中原本不太好说出来的话,这一喝了酒,就会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牵招本就心事重重,此刻一打开话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对着徐晃说了许久,这满腹的委屈,说得自己几乎双目通红。
徐晃这时心中却活络了起来。
“子经兄莫不是在为前程忧虑?”
牵招点了点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长长叹了口气。
徐晃心中一喜:“愚兄倒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贤弟是否嫌弃。”
牵招十分疑惑:“兄长有何良策,小弟洗耳恭听。”
“我白波军中,武勇之士极多,可是这样长期做山贼盗匪,终究不是出路,总有一日,还要投靠朝廷,谋个官身,只是要想做到这点,总归还缺一个智谋之士,为我等出谋划策。我看贤弟知书达理,深通韬略,又曾跟随尊师在洛阳久居,不知贤弟可愿留在我军中,做个军师,襄助愚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