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久久哄睡后,许静安去书房找苏墨白。
他的腰部不需要再绑紧在仪器上了,正在辅助行走仪上练习行走。
“郁辞那到底什么情况?不要瞒我。”
许静安大致说了一下,见苏墨白的脸色越来越沉,去海岛救南知晚的事便止于唇齿。
小满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样低垂着眉眼,心虚又躲闪的样子,苏墨白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没坦白。
他有心想骂郁辞两句,又知道骂了之后许静安心里不好过,便说:“算了,早点睡吧。”
许静安和南知晚聊着微信,郁辞的视频电话打过来。
她接起,手机屏幕上,郁辞穿着家居服待在酒窖里。
“你打电话,不怕他们发现你装病?”
郁辞轻笑道:“门一关,这里声音出不去,上面听不见。”
他这间地下酒窖建在山腰上,地面通过旋转扶梯下来,整面窗户面向青山采光,门一关,与地面几乎完全隔绝,还有隐蔽的逃生通道。
他当时就是按安全屋的设计来做的。
郁辞让她不用理宋祖旸和骆冰的事,说韩冬会处理。
最后,郁辞说:“明天晚上去你那。”
“还是悠着点吧,小心被他们发现了,还有,我小舅舅在家,你敢来?”
“我也应该去拜会一下他了。”
“你还是别来,我明晚……”
忽然,郁辞盯着某个地方看了好一会,说有事,匆匆挂了电话。
监控上,郁归儒和郁承从车上下来,神色很是焦急。
让郁归儒和郁承这么着急来找老头子的,恐怕不是小事。
郁辞走上旋转楼梯,打开地下酒窖的门,走出去。
上到二楼,郁辞推开书房门,反手将暗锁锁上,走进去。
围坐在书桌旁的三人愣了一下,郁归儒尤其吃惊。
无视郁归儒的吃惊,郁辞问:“发生了什么事?”
郁归儒闻言蓦地用双手挡住眼睛,肩膀抖动了两下,过了一会,他将手从脸上拿开。
有些天没见,他老了很多,脸色奇差无比。
郁承说:“海外码头出事了,我们有三艘货轮刚进港就发生了爆炸,除了这几年新开发的非洲和南美,时光集团的货轮现在都不让停靠。”
货轮无法停靠,货物卸不下来,不能及时交付,时光要付大量违约金,一些时效性强的商品,长时间不能卸货,就会变质腐烂,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又拿远洋货轮来做文章。
之前那次股价狂跌,时光集团跟各个合作码头交了巨额保证金才解决问题,这次要是解决不好,卖掉整个时光也不够赔付。
郁辞问:“查出爆炸原因了吗?”
“炸弹。”郁归儒举起水杯,一口气喝下去,“船离开雁城的时候肯定是好的,货轮在海上要走一两个月,每天都有人做安全检查,不可能是之前放上去的,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在进港前放进去的,船上有人动了手脚。”
郁荣生身体晃了两下,脸色陡然变得刷白,郁辞连忙对郁承说:“你去找奶奶拿两颗护心药来。”
郁承应了一声,急忙起身,走出书房,过了一会他拿着一瓶药进来,倒出两颗药,喂郁荣生服下。
“爷爷,你去歇着吧。”
郁荣生无力地摆摆手,问道:“船上的监控有没有被人破坏?”
郁归儒摇头,“正在查,一两个月的监控,查起来很费时间。”
郁辞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已经有了主意。
“一,赶紧联系当地防爆中心,对每一艘到港船只进行细致排查;二,路上船只,让船长组织安全检查,细查船员;三,先查过去七天内的监控,倒查过去;四,炸弹不是上船的时候有的,那就是中途上去的,查中途上岸船员的异常行为。”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骤然变冷,“赶紧找只鸡出来杀了,不然还会有船出事。”
郁归儒望着他,问:“他疯了吗?”
郁辞冷笑道:“他才不疯,后天就是股东大会,这个时候出事,就是为了在股东大会上跟你发难,春节期间,利空消息持续发酵,年后开市,股票狂跌,有人会出来力挽狂澜,你引咎辞职。”
凌晨一点,书房门打开,郁承犹豫了一下,抱住郁辞,无声拥抱了一下。
郁辞拍拍他。
郁归儒望着郁辞,嘴唇翕动了两下,什么都没说,转头跟郁荣生说了句“你别着急上火。”
车子引擎声逐渐远去,郁荣生站在窗边,他曾经坚毅的面庞此刻写满了迷茫和痛苦,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不知焦点落在何处。
郁辞扶住他,将郁荣生送到卧室门口:“要来的都会来,你劝不住,也阻拦不了。”
老人哑声道:“家族聚会你要参加,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