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全身是血,蒙着头脸,被担架飞奔着抬进急救室的。
担架所过之处,淌了一地的鲜血,触目惊心。
高特助好一点点,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还有意识,但也是全身的血,口里鲜血狂吐不停,已认不出他是谁。
过了一会,丁放和司机也被紧急送往医院。
丁放的车在路上发生严重车祸,先后与两辆车撞在一起,车祸现场相当惨烈。
他和司机还和一群人打了十几分钟内,人被送到医院时,两条胳膊伤得很严重。
消息传到静园,郁荣生捂着心口趴到书桌上。
十三年前,他因为常年操劳过度,健康亮起红灯,不得已在几个兄弟中选了郁归儒,将权力过渡给他。
顾及到大儿子,他把当时时光最好的两家公司交到他手里。
但郁归文心理严重失衡,做出糊涂事。
这事在他心里一直成了心结,有心想化解兄弟几个的矛盾,却发现力不从心。
郁归文当年提出去国外发展,他觉得这个儿子懂事,离开时光这个兄弟相争的漩涡,随着时间的流逝,年龄的增长,心中的不平自然会慢慢减少。
所以,他在钱财上从来没有亏待过这个大儿子,郁归文离开雁城去y国的时候,他给了他几百个亿。
他从来没给过二房和三房这么多钱,这两房只拿落在他们头上的分红。
现在,突然悄无声息地冒出个跟长丰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直指芯片开发,从目前对方透露的信息来看,跟一号项目完全对标。
来意不善!
郁辞这个时候出事……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夏桂枝连忙喂了他一颗速效救心丸,吩咐司机备车去医院。
二十分钟后,郁家老老少少全部守在急诊室门口。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八个小时。
郁辞被推着出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七点,他全身插着管,头部被纱布缠着,戴着头套,脸蜡黄浮肿。
聂红英上前看了一眼,突然,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妈。”郁涵连忙抱住她,哭着问郁承:“哥,怎么办呀?”
郁承连忙将聂红英抱住,把她放到凳子上,温声安慰道:“妈,你别急,他能抗过来。”
聂红英抓着他的手,“没事的,你哥没事的,他要是再有事,我也不活了。”
郁归儒怔怔地靠在墙边,垂眸看着地板。
郁荣生面容冷峻,问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主刀医生,“崔博士,阿辞怎么样?”
崔博士叹了口气,“不太乐观,先观察24小时,看能不能脱离生命危险。”接着他安慰道:“郁董,您别着急,郁总好运,会挺过去的。”
郁荣生挺直的背瞬间弯了下去。
夏桂枝熬了一个晚上,雍容华贵的脸上一下子多了好多皱纹,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这边,高特助裹着像个白粽子,在单人病房的卫生间里,又刷了一遍牙。
这已经是他刷的第八遍牙了。
吐了那么多血,td,太恶心了!
手机短信声响起,高特助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丁放已经醒了。
他当时为了拖住那几辆车,让司机不要命地撞了一辆追车,造成连环撞车,后面两辆车顶着他的车在马路上前行了十几米。
两边的车都是防弹、防震的,车撞翻后,那边仗着人多,围攻他和司机。
他俩寡不敌众,被棒球棒打了,其中一棍打在他头上,好在他屈肘挡了一下,卸掉了大半力道。
要不是老板通知吴成他们赶来,他和司机小命难保。
“老板还在icu没出来,72小时内不醒过来,就难救了。”
丁放双手打着夹板,踉踉跄跄地走到icu病房门口,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他被郁承强制性带走了。
……
许静安一夜无梦睡到第二天早上,被窸窸窣窣的声音闹醒。
久久趴在床上,撅着屁股在画画,她身旁,巴西龟在玻璃缸里吃着黄瓜和白菜,猫扒着玻璃缸,好奇地看着里面的巴西龟。
许静安凑过去,原来是昨晚她看到画,久久正在画太阳。
“宝贝,画的谁呀?”
“邻居叔叔,我送他的礼物。”
许静安笑,“宝贝,叔叔给你买了滑板车,喜欢吗?”
久久抬起头看看她,“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那还给叔叔吧。”
久久立即摇头,“不行,送出去的礼物不能退,你退了,叔叔会伤心的。”
小机灵鬼,明明喜欢那辆滑板车。
久久放下笔,滚到许静安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