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安从没见过这么惊慌的郁辞。
郁辞挂掉电话,对许静安说:“外公摔了一跤,我得赶去青川,你这几天在家里养伤,剧团那边先别去了。”
许静安嗯了一声,有心想问一下,又怕碰钉子。
实在是她以前在郁辞这遭遇的冷眼太多,已经形成深入骨髓的记忆。
郁辞匆匆坐电梯下来,大步流星朝小区门口走着。
时代华庭很大,绿化多,郁辞走出一段小径,刚拐上大路,一个粉色的小身影跑过来,撞到他腿上。
“哎呀”一声,那小身影跌坐到地上。
清脆稚嫩的童声传来,“叔叔,你眼睛都不看路吗?哎唷,我小屁屁摔成两瓣了。”
郁辞闻言一笑,这小孩有点意思。
他刚想蹲下去,手机响了。
还是舅舅打来的。
郁辞接通电话,眼睛往地上一瞧,就见一团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头戴一顶可爱的绒毛圆帽,正撅着屁股,小手在屁股上拍拍拍。
“久久,摔痛没有?”一个女人冲过来,把郁辞挤到一边,在小嫩团子身上检查了一番,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大着嗓门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小区里都是老人小孩,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郁辞冲手机里说了声:“舅舅,您稍等。”
他随手去脱腕上的手表,对那女人说:“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这块表赔给你。”
张姐看着那手表,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只手表的表盘中点缀着几颗钻石,闪闪发光,一看就不便宜。
“叔叔,你钱多得没地方花吗?下次走路小心点。”清脆童稚的声音响起。
郁辞被小孩子教育得一愣一愣的,朝粉团子脸上看去。
久久却被地上走过的猫吸引住了,搂着张姐的脖颈,脖子伸得老长,眼巴巴地看着。
“猫猫……猫猫。”
“对不起,撞到你女儿。”郁辞不由分说将手表塞进张姐手里,转身就走。
“诶……你……把你的表拿回去。”张姐紧紧握着名贵的手表,见男人没几步就走远了,无奈地把手收回来,低声问小团子:“久久,小屁屁痛不痛?”
“张姨姨,那只猫猫好可爱,我可不可以和它玩一会?”久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讨好地摸了摸张姐的脸。
张姐温柔地说:“猫猫很凶,见到不认识的小朋友,会咬人。”
久久撅着嘴,故作老成地叹口气,“猫猫好可怜,它跟久久一样,也是爸爸不要的孩子。”
张姐怜爱地捏捏久久的小脸蛋,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安慰小团子。
久久很快就被张姐手里闪闪发光的手表吸引住了,伸出小爪子把手表抓过去,晃着小脑袋说:“这个叔叔人傻钱多。”
张姐捏着她小脸蛋:“久久,你怎么知道人傻钱多?”
“李老师说的,上次有个叔叔送她好大一束玫瑰,她就是这么说他的。”
张姐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是个小人精。”
人傻钱多的郁辞回到车上,对高特助说:“回静园,接上我妈和郁涵去青川。”
高特助见他脸上有焦急之色,也不敢多问,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80多岁的外公在青川的老房子里摔了一跤,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诊断说摔骨折了。
这个年龄的老人,摔倒是致命的。
手机铃声响起,郁辞接起。
“听说外公摔了。”纪悠染温柔的声音传来。
“嗯,我要赶去青川一趟。”
“阿辞,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悠染,谢谢你的好意,但……”
“好了,阿辞,我不去了,我只是担心他老人家。”
……
许静安莫名感觉心慌。
郁辞的外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知道,郁辞跟外公很亲。
在她和聂红英为数不多的聊天里,聂红英会说一些十几年前的旧事,不过都是郁辞十五岁以前的事,后面那些年的事她从不说起。
许静安也不问,每次只是安静听着。
郁辞一岁时,郁家遭遇过一次经济危机,聂红英那时刚怀上郁承,外公便把他带回聂家养。
此后几年,郁家过得很艰难,差点破产,后来得纪家相助,慢慢渡过危机。
直到五岁那年,郁辞才回到郁家。
说起来,纪家是郁家的恩人,多年来,两家在生意场上互相扶持,郁辞和纪悠染又彼此喜欢,按理说这样的联姻水到渠成。
为什么郁荣生那么反对他俩呢?
手机铃声在响起,是陶行舟打来的,许静安连忙接起。
陶行舟说他刚下飞机,回雁城了。
他已经处理好邱玲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