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大声道:“叛军虽众,却无斗志。再接一仗,他们便败逃了!”
句夫甸官兵齐呼:“万岁,万岁,万岁!”
再说周苍与箫冰冰摆脱涅鲁古的追兵,绕了一大圈回上京城,见得街上戒严,兵卒十步一哨,百步一岗,知道京城也出事,立即潜入宫中打探皇上消息,才知道耶律洪基逃到句夫甸,当下问清方位,马不停蹄奔去。
路上,他们先追上耶律重元率领的叛军,正想绕过,突然锣鼓声震天,原来已经碰上忠于耶律洪基的部队,两军开战。周箫二人悄悄从后掩近,袭击了后方落单的六名士兵,穿上他们的军服,拉低帽垂,骑着叛军战马涂污脸庞混进大军里。其时两军正在激烈交战中,三十万大军注意力全集中于战场上,没有人理会后方发生的事。
两方止战之时,叛军阵中起号角,七骑马缓缓出来,居中一人双手捧着一张羊皮,朗声念了起来,念的正是皇太叔颁布的诏书:“耶律洪基篡位,乃是伪君,现下皇太叔正位,凡我辽国忠诚官兵,须当即日回京归服,一律官升三级。”萧惧军中百余名箭手放箭,飕飕声响,向那人射去。那人身旁六人举起盾牌相护,那人继续念诵,突然之间六匹马均被射中,挣脱缰身乱跑起来,落马的七人躲在盾牌之后,终于念完皇太叔的“诏书”,转身退出。
混在敌阵中的周苍往前军望去,见远处黄盖大纛掩映之下,有两人各乘骏马,手持马鞭指指点点。一人全身黄袍,头戴冲天冠,颏下灰吕长须,另一人身披闪亮银甲胄,高大魁梧,一张黑脸紧绷,神情剽悍,正是南院楚王耶律涅鲁古。周苍寻思:“瞧这模样,他旁边的便是窃国贼耶律重元了。”
敌军忽然分开,推出数十辆车子来到阵前,车子一停,随车的军士从车拉出数十个女子幼童来,有的白发婆娑,有的方当妙龄,衣饰都十分华贵艳丽。这些女子一走出车子,双方骂声登时止歇,人人眼睛注视。
耶律洪基看清是自己亲属,大叫:“母后,母后!待儿子捉住叛徒,碎尸万段,替你老人家出气。”
那白发老妇便是当今皇太后、耶律洪基的母亲萧太后,其余的是皇后萧观音、众嫔妃和众公主公子。皇太叔乘耶律洪基在外围猎时作乱,围住禁宫,将皇太后等擒了来。
皇太后朗声大道:“儿子,勿以老妇和妻儿为念,奋力荡寇杀贼!”箫观音也喊道:“皇上,勿要退缩!我们愿以身殉国!”数十名军士拨出长刀,架在众后妃颈中。年轻的嫔妃登时惊惶哭喊。
耶律洪基大怒,喝道:“将哭喊的女人都射死了!”只听得飕飕声响,十余枝羽箭射了出去,好准的箭法!哭叫呼喊的妃子纷纷箭而死,硬是没有伤到旁人。
箫观音叫道:“陛下射得好!射好!祖宗的基业,决计不能毁在奸贼手中。”
耶律重元见皇太后和皇后都如此倔强,怒火冲天,道:“洪基侄儿,你若顽抗,那就先将皇后杀了,杀了皇后再杀皇太后,再杀公主公子。”耶律洪基叫道:“狗贼,你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耶律涅鲁古哈哈大笑发令:“先杀皇后。”两名军士将箫观音拉出,横刀颈中。
周苍与箫冰冰对望一眼,提着长枪缓缓走近,接近阵前,低声道:“你仍然呆在阵中,待会趁乱伺机接近耶律父子,最好能挟持一人,那便不惧了。”
箫冰冰拉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要救皇后,引开叛军注意力。”
“你疯了吗,如何躲得过他们的箭雨?”
“他们的反应不会太快,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你得抓紧机会。”
箫冰冰寻思半响点点头停下。
周苍继续前行,突然一拍座骑,战马四蹄翻腾冲出兵阵,奔向皇后。
刚开始时叛军前锋队不知发生什么事,眼光都向周苍瞧去。
趁着叛军这一愣,周苍冲到皇后箫观音前,手起枪落,刺翻三名士兵,伸手将箫观音拉上马,一路挑刺,策马狂奔向耶律洪基阵中。
箫观音只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便认出是周苍,惊喜万分,偎依在周苍怀抱之中,心中甜蜜异常,只觉人生再无所求,盼望的是这段路程永远跑不完,身前身后的呐喊惊叫声,无一声入耳,更不知漫天箭雨落下。
直到这时,叛军才反应过来,有几十骑追出,更多士兵拉弓射箭。
周苍扭身施展百花枪将来箭一一拨开,只一瞬间已奔出十余丈。耶律洪基这边看得清清楚楚,叫道:“上前迎接皇后!”一队二百人战队得令涌上,另外五百先锋部队冲上一百步,弯弓射箭,压制敌方追兵及弓箭手,保周苍顺利回阵。
皇后被救走,叛军阵脚无丝毫慌乱,包括重元父子在内,都以为周苍只是一个普通叛变的契丹士兵,并未往奸细方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