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不定这三只老鼠便是一家三口,你吃一头小鹿,至少鹿妈妈还可以再生,尚能延续香火,但你吃了这三只老鼠,这头鼠家可被你吃得断子绝孙,你以为发了善心做了善事,殊不知发善心做善事之同时,同样作下恶孽。”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念完《硕鼠》,周苍脸色沉静安详下来。
岳曼婷鼻子嗤了一下小声嘟嚷:“假情假义,惺惺作态。”
周苍佯怒道:“小妞,有这样说师父的吗?”
岳曼婷别过脸,装听不到,径去杀鼠。
吃过散发着异香的硕鼠肉,天色已黑,两人便在这小屋中倚靠着山石睡了。
睡到半夜,周苍睡梦中朦朦胧胧忽听到一两下低泣之声,登时醒转,定了定神,原来岳曼婷正在哭泣。他坐直身子,伸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安慰她道:“小妞,别哭,你怎么了?”
岳曼婷抽泣一会,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渐渐放声大哭起来。周苍问道:“小妞,为什么哭?你想起了亲人,是不是?”岳曼婷点了点头,伏在他肩膀抽抽噎噎的道:“爹娘死了!我只剩下一个姐姐,可是她不知去了那里,是不是还活着,这世上再没人关心我,可怜我,我好挂念姐姐。”周苍拉起衣襟,缓缓替她擦去眼泪,轻声道:“你姐姐还活着,她与谢大哥在一起,你只要去南昌等她,一定会见着你姐姐。”
岳曼婷道:“傻苍,你见过他们是不是?”周苍点了点头道,
“傻苍,我真的是这么令你憎厌么。一直不肯认我,到底是为什么?”周苍被她哭得心乱,道:“我本来只是想和你闹着玩,我就关心你,若不然怎么一直陪在你身边。”
岳曼婷大声道:“不!不!你只是关心箫师姐,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连相认也不愿意。”
周苍有些羞愧,幸好在黑暗之中,岳曼婷没瞧见他满脸通红的尴尬模样。
过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岳曼婷道:“傻苍,你恼了我么?”周苍道:“我没恼你,我是生我自己的气,不该骗你。”岳曼婷忙道:“我在这里遇着你,真的是很高兴,从你出声阻止余宫主起,我心中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会为一个不相识的人强出头。”周苍叹道:“这是我的命,吃了你家的珠子,这一辈子注定要还珠债,还一辈子也还不清。”
岳曼婷伸过手去,握住了他手,柔声道:“傻苍,你别懊恼,你如果不挺身而出,不吃下虹珠,我们姐妹俩早死了不知多少回。我心中清楚这层因果,我之前说的话,都是气话,作不得准的,你不要记在心里。”
周苍道:“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岳曼婷道:“你没将我的气话放在心上,我很高兴,但是你同样没将……将……我放在心上,我很不快活。”她说着这些话,脸上红了一片,声音柔软凄怨。周苍见她少女忸怩之态,心头怦的一跳。
便在此时,忽然远远传来一个苍惶的声音:“小妞子,你还不乖乖给我滚出来”
岳曼婷一惊跃起,低声道:“是蝎子王!”那声音森然道:“不错,是我。”
外面那人说第一句话时,相距尚远,但第二句话却已是在小屋近旁发出。岳曼婷知道事情不妙,已来不及抱起周苍躲避,只得屏息不语。
只听得外面那人冷冷的道:“出来!还能在这里面躲一辈子么?”岳曼婷握了握周苍的手,掀开茅草,走了出去。只见小屋两丈外站着一个长须萧然脸色灰黑的中年人,正是毒蝎帮侯欲摧。他身后远处有数十人奔来。奔到近处,众人在侯欲摧两侧一站,其中大部份都是末给白大仙咬过的,另有三个武功好的门人虽然被咬,但尚能支持得住,跟了过来。
侯欲摧冷冷的向岳曼婷上下打量,半晌不语。周苍坐在岳曼婷身后,心中打定了主意,她若向岳曼婷下手,虽然拖着伤腿,也要跟他们一拼。只听侯欲摧哼了一声:“小妮子,把解药拿出来。”
岳曼婷傲然道:“我的白大仙没有解药,你们是使毒的好手,自己根据症状调配不就行了,难道这点毒都能难得了蝎子王?”
侯欲摧道:“你若不交出解药,那便别怪我!“右手突然一挥,十余条壁虎毫无征兆洒出,往岳曼婷身上扔去。
这一下大出周苍意料之外,他顶多以为侯欲摧出手钳制岳曼婷,他传内力给岳曼婷,出其不意将他伤了,那便好办,谁知他竟然抛洒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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