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gin:0;padding:0;outline:in-bottom:15px"> 话未说完,突然空气中传来令人胆颤的啸叫,宋二虾心知不妙,铁勒意图引他说话以来确定其具体位置,立即闭口。他无法躲闪,只听天由命,“嗖、嗖”两声,两支铁箭分从左右擦过,射进身后石壁。
铁勒听得铁箭入石声响,知道没有射中,抬手又是三箭,随后叫道:“宋师侄,宋师侄,你还好吗?”未听得回答,便又叫道:“冯五侠,你有受伤吗?”连问几声都未听得回答,突然心中一动:“刚才冯老儿的说话是从栈道下方传上来,又说什么拉上来,难道他们已摔落栈道之下?”当下又向栈道下方连发九箭。
挂在人链上的各人自知大难已临头,听得弓箭离身或远或近擦过,都紧闭口唇,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铁勒百步穿杨的铁箭。
僵持一会,乌云突然推开,明月露出半边脸,清冷月光射下,冯玉衡看得清楚,怀中柳如风本来苍白的脸上朦朦胧胧如铺上一层银霜,她嘴角半张不停淌血,两眼混浊无神,睁得大大正瞧着自己。
“冯……玉衡哥……我……我不行了,我今生最高兴……最高兴的事是……认识你……”
冯玉衡感觉她的身体渐渐无力垂下,心中悲愤不已,哽咽道:“如风,你不会死的,我有办法能救活你,你坚持着。”
柳如风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玉衡……你能吻我……一次么?”
冯玉衡心如刀割,道:“可以,当然可以!”正要低头吻下,突然嗖嗖两声,两支箭破空射来,冯玉衡来不及亲吻,抓着绸带的右手连忙摆动,身子荡开,于极险之中躲开两支箭,低头再瞧时,柳如风已然闭上了双眼。
死前,她终未能如愿。冯玉衡心如刀割,深深的伤痛从每个毛孔喷出,身周罩上一层愁云惨雾。
铁勒瞧清了这边情况,哈哈大笑道:“咦,你们怎么串成了一串螃蟹呢,是摆长蛇阵么?哈哈哈哈!”边笑边弯曲搭箭。
冯玉衡叫道:“快摆起来,快摆起来。”
箫冰冰知道他的意思,立时配合他甩动手臂,不一会儿人串便左右摇摆起来,处在最末端的冯玉衡摆幅度很大,可这么一来苦了宋二虾,大大增加他拉扯的难度,只觉两手都酸软无比,似乎随时都会松开。
潘东海射了几箭没射中冯玉衡,冷笑着叫道:“冯五侠,我可不是非得往你身上射。”抬高射击方向,嗖嗖两箭射向宋二虾。
处于人链最顶层的宋二虾虽然暴露目标最少,但因他无法动弹,反而是最理想的射击目标,对百发百中的铁勒而言,目标是苹果还是脸盘,两者并无分别。
宋二虾顿处危殆境地,他要中箭,便要连累周苍箫冰冰两个年轻人无辜丧命,冯玉衡悲怆叫道:“宋老弟,我先走一步了!”在摆动中突然松开了手,抱着柳如风坠入深谷。
箫冰冰来一边将将绸带高甩卷上栈道条木,一边叫道:“宋先生松手!”
宋二虾危急之中来不及多想,放脱周苍弹身跃起,于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两支劲箭。
宋二虾松开手后,周苍摔下,幸好他还抓着箫冰冰左足,最终一飘一荡反挂在她脚下。箫冰冰不等铁勒再发箭,双手抓着绸带迅速往上爬,带着周苍回上栈道,躲在岩壁后。
因为角度问题,铁勒天下无三的神箭无法再射击目标,但栈道被毁,三人困在绝壁上没水没粮,死亡只是迟早的问题。他大笑道:“宋师侄,小师叔可有伤到你?”多年好友被自已累得摔下深谷,宋二虾即痛心又无奈,根本没有心思与他打嘴炮,只怔怔俯视深谷。
前路栈道被毁了几十丈,他们走不过去,恒山派的人也来不了,栈道后首连着碎石坡,若退回舍身崖必遭受落石攻击,三人留在这一截栈道上最是安全,可保一时无忧。
绝壁高不见顶,深不见底,周苍借着月光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不禁眉头紧锁。箫冰冰心态比他好多了,只要两人能在一起,那管他生与死。瞧见宋二虾双眼无神,脸容凄苦,生怕他一时想不开跳下去殉友,寻思着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杯子,交到他手上道:“宋先生,这只杯子里头装的是什么药末,看你认不认识?”宋二虾回过神来,伸手指从杯中蘸了一下放在鼻子下又嗅又闻,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嗯,这杯子装过某种粉末,箫女侠从那里弄来的?”
箫冰冰嘴角微扬说道:“宋先生我先问你呢。”
宋二虾道:“怎么,你还想考我,这是我恒山派独制的一种秘药,叫做‘还气偿丹散’”箫冰冰问:“宋先生可知这粉末有何作用?”宋二虾反问道:“箫姑娘不是多此一问吗,恒山派制炼的药,你问我知不知它的用途?”箫冰冰笑了一笑道:“那宋先生你会不会制炼?”
宋二虾没有回答,突然眼光在她和周苍之间来回转动,最后问道:“周兄弟提不起内力,难道竟然是吃了‘消丹末’而致丹田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