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倒地。
旁人顿时大乱,一哄而散纷纷抱头逃窜,刹那间说书先生周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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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两声,两支箭划破空气从悬空寺上前后飞来,射向说书先生。那箭来得又快又准,眼看便要丧生于箭下,那知先生头也不抬,手中小木棒随手一摆一拨,便将两支劲箭击下,落在身前山道上。
“好功夫!”
悬空寺上有人赞道:“是宋二虾宋师弟吗?多年未见,身手比以前可是俊了不少哪。”那说书先生淡淡道:“二师兄,十八年未见,你出手仍是这么狠毒,这三人与你何冤何仇?竟然出手就取他们性命。”
“哈哈哈哈,他们横死,全是因为你,谁叫你在恒山脚下散播本派谣言。”悬空寺上惟闻笑声,不见人影。
说书先生宋二虾道:“是不是谣言,二师兄你比我更清楚。”
“八师弟,宋师叔呢,怎没有见他来?”
宋二虾陡地抬起头,两道寒光射出,“我爹逃出你们魔爪没多久,便因伤重气急而亡,都是你们做的好事!”
“哈哈,哈哈,那你运气还算不坏,怎地不躲起来享多几年清福,还来恒山作甚?宋师弟,二师兄奉劝你一句,好死不如赖活。”
宋二虾淡淡地道:“好死,当然要死在恒山上。”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二师兄便满足你。十多天前,掌门大师兄和三、四师弟遭遇几十个江湖豪杰偷袭围攻,可是你的杰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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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虾凭栏而立,双眼望向山道下的急流,缓缓道:“不错,只可惜未能全歼。”
悬空寺上那人道:“敢做敢当,宋师弟尽显大丈夫本色,了不起。”宋二虾道:“当然,那像一群宵小之辈,做了却不敢认。”
“哈哈哈哈哈哈!骂得好,骂得妙。”一声长笑过后:“宋师弟,请上来太乙殿聚聚首罢。”
宋二虾点点头,脚下生风,在崎岖山道健步如飞,一溜烟奔上上了太乙殿,身形矫健,与适才说书时孱弱的神态判若两人。
太乙殿位于山阴中,殿口朝空,挂在山壁上。大门推开,寒气扑面而来。
殿内,昏暗光线之中,一名容貌清矍瘦削的青袍老者坐在一张楠木燕尾筝前,这张古色古香的燕尾筝尾部被火烧焦,因此得“焦尾筝”之名。
宋二虾关上门,微微躬身道:“二师兄,十八年未见,你容颜未变,一点未老,着实神奇,师弟得要好好向你讨教。”那老者没有抬头,左手一扫,抚动琴弦。一声声清亮的音符从指尖泻出,空空凉凉,穿越大殿,萦绕悬空寺,飞扬于绝谷峭壁之间。
大珠小珠落玉盘,像小溪泉水叮咚,又好似山谷幽兰。宋二虾静静立在殿门前,聆听二师兄令狐藏潜心抚筝。
一曲既罢,宋二虾吟道:“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哈哈哈哈,八师弟,你可真是我的知音人哪!你走之后,恒山上再无人与我联床夜话、研讨音律,二哥可是时常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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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派聆坐第二把交椅的令狐藏笑道。
看他音容举止,又有谁能想像得到山道中的三名死者便是这位情趣高远、气质优雅的老先生所杀?
宋二虾道:“二师哥琴艺精进巨大,听得人如痴如醉,可喜可贺。”
令狐藏抬起头:“八师弟,自当年一别,我十八年来只能对牛弹琴。”宋二虾道:“知心人难遇,知音人更难觅。”
令狐藏点点头,道:“可惜,可惜了。”
宋二虾从长袍下抽出一对月芽钩道:“道不同,不相谋,没什么可惜的。二师兄请亮刀。”令狐藏道:“我不用刀已好多年。”
“哦,不知二师兄使什么兵器?”
令狐藏手指竖拨琴弦道:“筝显刀影,刀发筝音。”
宋二虾面色一变:“筝刀!”
“没错,是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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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虾道:“二师哥竟然练成本派第一绝技,当真可喜可贺!师弟不才,欲一睹筝刀真容。”
令狐藏点点头,道:“八师弟,二师兄弹一首《十面埋伏给你欣赏罢。”说罢指尖一甩筝面。
激昂筝音响起,荡人心旌,缓缓一柄无质有形的尖刀自筝音中凝聚、成形、清晰继而射出,飞向宋二虾。
宋二虾双眼精光闪动,凝视筝刀逼近,侧身闪躲,筝刀擦过,带得衣衫扬起,落空飞插在他身后的殿门,于门板上击穿一个细长方窟窿。
令狐藏两手连拨,悠长乐声不断,一柄柄筝刀形成并飞出,宋二虾月芽钩舞动,将那飞抵的筝刀拨开。
筝音不绝,筝刀不停。
无数锐利锋芒自燕尾筝中浮现、射出。
宋二虾左躲右闪,身后的殿门已被击得千疮百孔。而击打在砖墙上的筝刀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