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子仰头大笑:“周苍,我活了六十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猖狂小子。看剪!”手中长柄剪刀对着周苍头颈剪去。弋射宿见得师兄动手,两柄铁滴子也即向周苍身上招呼。
周苍呼喝道:“来得好!”单刀挥动,当当当三声响,将三件兵刃挡了回去。跟着身影晃动,朝着弋射宿连斩四刀,四刀堪堪斩完,回刀劈削,把从后攻上的摘星子逼得连连后退。
三人第一次交手时,周苍手持短剑施展屠龙刀法,颇感别扭,现下握上单刀,虽不如天地逆刀顺手,威力仍是比昨夜大了许多。
激战中,摘星子呼呼呼三剪,剪尖直戳向周苍眼睛。周苍举左掌运力拍出,将长剪逼开。弋射宿着地滚进,左手血滴子一招“凤抬头”,推向腰间。周苍侧退一步,单刀斜削,要将他一推之力卸开,但弋射宿这一血滴血力道沉重,是否能够卸开实无把握。忽听得当的一声响,弋射宿右手血滴子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将他单刀荡开,左手血滴子方向不变,迅速逼近。
周苍临危生变,大喝一声,左腿踢出,踢在血滴子杆上,借力翻了一个筋斗退开,落地后摘星子长剪再度刺到。周苍单刀挥出,后发先至,嗤的一声轻响,刀尖割破对方手臂衣袖。
“啊哟!”摘星子吃一惊叫道。
弋射宿双血滴卷到,周苍单刀舞动,当当两声之后紧接着又嗤嗤两声,周苍一刀削下弋射宿一片衣角,另一刀将他的左袖割下来。
周苍单刀盘旋飞舞,把星宿二仙逼得大呼小叫,慢慢有鲜红血滴从白光中散飞出来。
曾仙雀见势不妙,又见箫冰冰紧盯周苍,脸上神情十分关注,当机立断从一名弟子手中接过长剑,轻咤一声,刺向箫冰冰。箫冰冰闪开,长剑圈转,反刺曾仙雀。
曾仙雀年纪比箫冰冰大上一倍有余,但自从嫁了周方达后一直养尊处优,武功早已搁下多年,剑法上的造诣反不如箫冰冰,不出十余招,便让箫冰冰占据上风,险象环生。
众周门弟子见师母落于下风,不等师母呼唤立即抢上来五人,手舞刀剑围攻箫冰冰。在众弟子心中,师母份量可比周苍大少爷的身份重许多。
箫冰冰独自面对六人,并且上来的个个都是周门精英,一下子便落入危险境地,全靠左手神出鬼没的绸带勉强支撑着。周苍见得箫冰冰情势危殆,撇下星宿二仙,跃将过来,喝道:“快退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五名弟子被他这一声呼喝震住,都停下手来。
周苍挡在箫冰冰身前:“如果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少爷,那便退到一边去,如果不认我,那也别怪我刀不认人。”五名弟子站在当地你望我,我望你,既不说话,也没有退开。
曾仙雀道:“镜峰、行风,你们还等什么,快拿下他们俩人,难道要看你们师母受辱,等着看师母的笑话?”
周苍、周通、周盈三兄妹武功由父亲周中檀亲自调教,周门其他弟子,基本上都由周方达传授武功,师母的话,份量自非周苍可比,更且自周中檀病倒以后,全府上下都以周方达为尊,俨然当他周府新主人。
各个弟子少年时与周苍已然玩不到一块,刻意远离,对他的畏惧多于尊敬,此刻暂时停手,不是因他周家大少爷身份,实乃被他气势所慑。
听得师母发话,大弟子陈镜峰当即道:“大少爷,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请见谅。师弟们,都给我上啊。”师母和大师兄齐发话,众周门子弟那敢不听,即时三四十人如潮水般涌上,围将过来动手。
周苍喝道:“有敢以下犯上者,别怪我下手不容情。”
众弟子那里管他,冲上来就是一顿乱刺乱劈。
箫冰冰挥剑急刺,叫道:“周苍,你是怎样当周家大少爷的,怎么一点威严也没有?”周苍悲怆大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眼中没有我,我眼中也就没有他们。”
无奈笑声中,周苍下手毫无顾忌,手中单刀横砍竖劈,人群中顿时鲜血飞溅,总算他心底还有一丝同门之谊,砍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身上的每一刀都留有余地,他们受伤虽重,却都无生命危险,片刻间十七名同门倒下。
周门众弟子愈斗愈惊,这位咤叱风云的大少爷武功已然比他们高出不知多少,决非靠人多便能欺负得了,眼见同门一个个倒下,当下有人抱头鼠窜,余人一哄而散,远远奔了开去。
摘星子跳上前叫道:“周苍,你竟然能对同门下重手,果然是一个养不熟的野种。”周苍双眼布满血丝,冷冷瞪了他一眼道:“上来受死罢。”
摘星子与弋射宿点了点头,突然间齐声向着周苍、箫冰冰长吼,声音似长眼睛,对二人实施精准打击。
经适才战斗两人知再不出绝技毫无胜算,为此一上来便使出恒山狮子吼。江湖上不少门派都有类似狮子吼这种功夫,但由两人相互配合齐使的狮子吼,除了星宿二仙,天下无第三人会使。
两人一边进攻,一边运气长吼,两道高亢吼声时而互相补充,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