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定中越听脸色越沉,双眼目光如电,紧盯着唐海流。
唐海流脸色急变,道:“教主,别信谢霆狗贼胡说八道,青竹帮是梅鱼龙时期投降归顺的,只听梅鱼龙一人的话,属下对他们下狠手,其实是为了铲除梅鱼龙奸贼的羽翼啊,也是为教主君临天下扫清障碍,属下一片苦心,请教主明鉴。”
谢霆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底线下限,气得哈哈大笑起来,道:“教主,十多年前咱们一伙人回贺兰山途中,曾经上木兰山接见过李帮主,咱们都与他喝过酒,李帮主是什么性情,相信大伙心中都认他是一条好汉。”
胡定中点了点头,道:“小伙子豪爽大义,是个挺不错的人。”谢霆道:“教主说得不错,教主未出山前,教内没有主心骨,咱们便都以梅左使为尊,齐心戮力,发扬光大本教门楣,使得咱们风头压过少林北斗,逍遥昆仑,这难道也有错?”胡定中道:“没错。”
谢霆道:“教主心胸广阔,眼光长远,自然认为咱们团结一致谋发展做得对。只是有些人,因为与梅左使合不来,不愿看到本教发展壮大、蒸蒸日上,便时时与左使对着干,阳奉阴违,暗中破坏,在光复教内搞小圈子小集团对抗,以个人利益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更在本教衰弱分裂后残杀教内兄弟,美其名曰铲除左使属下!而这一切的原因,只为他与梅左使合不来!合不来!合不来!重点之处要讲三遍,他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教主,你说这样以己私怨,阻教发展,残害同教兄弟的人,谁愿意与他在一起喝酒,看见都眼冤。”
谢霆侃侃而谈,只把二人听得目瞪口呆,连唐海流也被他说得暂时失了魂,愣了半晌,道:“梅鱼龙意图夺取教主之位,唐海流与他对着干,完全是为了阻他野心得逞,教主并非凡人,这一节定比常人清楚。”
胡定中长叹一声道:“唐虎王,你现在杀教内兄弟,也是为了阻止梅鱼龙夺位么?光复教覆灭多年,还那来教主之争?况且当年我们兴冲冲回山,梅鱼龙可是心甘情愿交出大权,何尝有越俎代庖之想,可恨你看不得教内高层和睦,一路之上无休止的挑拨离间,令得我一时糊涂操之过急,这才逼反了他,流传近千年的光复教,全毁于你手上,可恨可叹!”
“噗……”唐海流被谢霆与胡定中说得气急攻心,喷出一大口老血,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我突厥族人策马河套的梦想,光复故土的宏愿,都让你一己私欲毁掉,现我族人不断西迁,这全是托你唐虎王之福哪!下去之后,让我有何面目脸对列祖列宗?”胡定中仰天长叹。
噼啪一声唐海流摔倒,他没想胡定中不止把夺权失利的罪责全推给了他,还将突厥人西迁责任也强加于自己头上,欲争辩却又不敢,过许久爬起来道:“教主,光复教既灭,众人四散,又何来残害教内兄弟之说?大伙儿之间现下已是形同路人,再无情义,杀之如杀陌人。”
胡定中愈听心中愈恶,淡淡道:“虎王,那咱们之间还有没有兄弟情义?”唐海流自知失言,连忙道:“有,当然有,咱们这份兄弟情历久弥坚,经得住考验。”胡定中道:“是吗,我还认为咱们是形同陌路之人呢。谢堂主,咱们不如两人去喝杯小酒?”
谢霆本不愿与胡定中同行,但他既然叫到,不答应说不过去,便道:“好。”
“唐虎王,以后不得再寻李堂主的麻烦,否则定严惩不贷。”
“谨尊教主吩咐。”
两人撇下唐海流,径自远去。唐海流独自一人站在道上恨得咬牙切齿,连伤口也顾不上处理。
李楠与王凯森于原地等谢霆,久久不见他回来,便商量先回木兰山,不知道唐海流是否逃得出他的追捕,得尽早回去做好准备。这一回,青竹帮虽设计猎杀了鄱阳六友中的五友,然而最大的心腹之患末能除去,实是棋差一着,日后随时有灭帮之危,两人均有惴惴之意。当下埋好十二个死去兄弟的尸首,把伤员搬进车内,调转车头,急急忙忙向汉阳进发,渡江后连夜赶路,回至木兰山,见山上众人皆好,这才放下心来。
过得两天,李楠接得手下飞鸽传书禀报,说山下有朋友来访,心中一喜,连忙和拉上王凯森飞奔下山,离远大声叫唤:“谢堂主,谢堂主。”访客正是谢霆,他哈哈大笑,迎将上去,三人抱在一起,好不高兴。
上得山,李楠大摆宴席,谢霆把当晚的情况一一道出,说唐海流决不敢再至木兰山寻绊滋事,大伙儿请放心便是了。青竹帮众人听了人人欢喜,尽兴喝酒。李楠却是高兴不起来,青竹帮精英大半被鄱阳六友所杀,虽说自己设计杀了五友,但余下唐海流一人在生,总觉对不起众多死去的兄弟。
谢霆知道他的心意,道:“李兄弟请放心,谢霆和唐贼仇深似海,如果你们探听到他的落脚处,即刻来告诉我,让我去收拾他。”李楠叹了一口气道:“众多兄弟的血仇,怎能假手于谢大哥,如果在下不能亲手宰了唐贼,死后也无脸目去见早走一步的兄弟。”谢霆道:“这好办,咱们找到他,一块儿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