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左使梅鱼龙所伤,落下终身残疾,郁郁而终。
“这一人你们都认识,她便是‘云中月’蒙月蒙女侠。”
蒙月蒙女侠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女侠,当年为阻止光复教吞食中原,挺身而出,倡导并组织江湖上各门各派结成同盟,凝成一心共同对抗强大的光复教,江湖中人人都对她尊敬无比,一呼百应,俨然有武林盟主之势,她说的话,自是有极高的可信度。
廖小三半信半疑,问:“蒙月侠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怎地我们没听说过?”司徒厉道:“十五六年前,蒙月侠西出玉门关时,曾到我阁中作客,席间喝得多了,亲口对我说的,此事绝无虚假。”
“怎地你从来未跟咱们说起过这事?”
“蒙女侠千叮万嘱,让我不可对外提起。”
廖小三有些不解,问:“既然谢霆是武林中人按插进光复教的眼线,如今光复教已覆灭,蒙女侠也该站出来把情况说明才是,免得他蒙受不白之冤。”
司徒厉道:“这是为了谢霆安全起见,否则不但中原武林正派之人要杀他,连光复教的残余势力也要赶尽杀绝,那他的处境便太危殆。”廖小三脸上露出疑色,又问道:“谢霆既然是线人,蒙女侠既然说清内情,白道之中谁还会找他算账?”司徒厉叹了一口气道:“谢霆虽然是线人,但他在光复教期间,犯下的杀孽当真不少,不然‘血手鬼差’的外号怎得来?那些与他有杀师、杀父、杀妻、杀夫、杀兄、杀子之仇的人又怎肯放过他?”
廖小三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谢霆如此凶残好杀,恶名远扬,会不会是为获得光复教教主的信赖,继而委以重任,挤身上层?”司徒厉怔一怔道:“这个便不得而知,不过老三你的推测倒是挺有见解,谢霆年纪轻轻,二十五六岁便担任光复教总堂堂主的职位,实是前所未有之事,没有出色表现,怎会有如此快的提拔,有道理,大大的有道理。”
廖小三想了一会又道:“光复教未毁灭之前,势力犹如天上乌云一般庞大,飘到东,东边黑一片,飘到西,西方黑一块,中原武林无可对抗,所有被光复教看上的门派,若不肯归顺,就只有灭门灭族一条路可走,基于上述非死不可原因,身负使命的谢霆便身先士卒大开杀戒,因此而获得鬼差恶名,如果我推测得正确,那些寻仇之人找他算账便是找错对象,没有分清责任主体,要报仇,该找当时的教主胡定中才是,或是找当时光复教左使梅鱼龙。”屋内三人听了,都没有接话,显然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余飞霜站在楼下,听吉椁德、司徒厉等估量谢霆之事,寻思:“司徒厉阁主在武林中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决非信口雌黄之辈,他既然这说,蒙月讲话自是确有此事。嵩山派纠集江湖上好手来对付他,‘血手鬼差’不知此次金兰殿之行乃是鸿门宴,贸然应约只怕得付出重大代价。想当年,梅鱼龙也曾打过我蓝月天宫的主意,嘿嘿,若非光复教突然毁于一旦,我天宫危矣。”
却听得吉椁德道:“田掌门大撒英雄帖,邀集人手,毫无意外为了准备明天阳成之约。这位田掌门与光复教有深仇,只怕明天要有一场大干戈,又听说他跟少林派的志憎、志恨两位大师交情着实不浅。”
廖小三说道:“不错,眼下武林,除了谢霆现身江湖,也没别的什么大事。老鼠兄、司徒阁主,吉二哥,来来来,咱们干上几斤白酒,今夜来个促膝长谈。”
余飞霜悄悄回房,苏兴醒后已无睡意,见得他回来,立即问道:“余宫主,怎么样,是不是来打咱们主意的贼子?”余飞霜摇头道:“不是,不关咱们的事。苏使,你还记得光复教吗?”苏兴道:“记得,怎么,此事与光复教有关?难道光复教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余飞霜又摇头,低声把刚才听到的话叙述出来。
周苍与他们同处一房,将余飞霜的说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又惊又喜,暗想:“谢大哥原来就在左近,和他一起的少女定是岳海青,敌人将她劫持,以引谢大哥上钩,好不阴险,谢大哥不知情由凶险,这可糟糕得很,只可惜我被这帮臭家伙禁锢,不然无论如何要和谢大哥并肩作战,大战宵小。”他左思右想,越来越担心谢霆的安全,忍不住开口道:“余宫主,苏圣使,明日不如上嵩山看看热闹?”
两人都是一怔,苏兴道:“周公子你怎么也醒了,热闹有什么好看,快睡罢,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周苍道:“谢霆是个粗犷豪迈的汉子,小弟有心结识,想去看一看他,望两位成全小弟一番心愿。”余飞霜道:“此去西域昆仑凤凰峰遥远,日夜不停赶路也得花上一个月时光,怎还有时间去看热闹?”傻苍好说歹说,最后把自己和谢霆的关系和盘托将出来,说要前去相救,二人不听犹至可,一听更加害怕横生枝节,当即撒手摆头,干脆把他哑穴点了,熄灯上床睡觉。
周苍担心谢霆安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此番前去昆仑山,凶吉未知,更是心烦,加之全身被绑,要穴受制,烦情躁意无法宣泄,叫又叫不出声,难受之极,体内如有一只气囊不断膨胀,随时要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