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约五丈。”
水道自西北流向东南,而五辆马车也正是往着水道上游行驶。
周苍指着西北方问那边有什么,众人皆答,离百尺堰十六七里开外,有座不高石山,山顶一眼丰泉,水帘挂壁,水激底石声响如雷,漾雾蔽日,故名沯山,泉水常年不歇,滋养周边百姓。
三人一听更喜,均以为沯山之“沯”实为“闸”也,还道会有番艰难波折,未想轻易便探知水闸所在。
问起黄河地下水道及水闸相关传闻,众村民茫然,无可置答。
沯山,其形似磨,故又名磨山。
宽阔大地平整无垠,挨近天边,三粒黑点晃动,行得近,看清原来是三个挑着担子的农民。
行至山脚,轰隆隆水声传来,转一个弯,一条银带自峰顶垂入山谷。穿过一片树林,见路上停得三辆马车,上山路口守得四名汉子,凶神恶煞阻拦驱赶上山者。有倔强者硬要上山,据理力争,未想一汉子抬脚便踢,直将那人踢飞出三四丈远,摔倒后再也没爬起来。
三青年农民乃周苍沈括王诗冲所扮,于林中远远看着,沈括道:“看来咱们得另找上山之路。”周苍道:“沯山四面皆陡峭崖壁,找也白找,欲上山,还须得走此路,不然那位大哥也不致送命。”
“你可有信心将他们全干掉?”王诗冲问。
“敌情未明,硬闯说不定会惊动山上恶人,如若引来胖头陀或蒙头怪,哪咱们就离死不远了。”周苍摇摇头道。
“可有妙计?”沈括皱起眉头。
周苍目光落在三辆马车,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嘿嘿,兀那狗贼,连俺们的马车也敢偷,俺瞧你定是活得不耐烦。”道口一黑汉发现有人偷马车,大呼小叫撒腿追将上去。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从未想过天底下有如此浑人,青天白日于老虎眼皮低下偷车,纯属送人头哪。
黑汉奔走如风,很快便追上马车,正想把驾使之人扯下座,忽然车窗打开,有人朝他扔石头,啪的一声正中脸膛,砸断两颗大牙。黑汉未想偷车贼还有同伙,猝不及防挨一记石头,怒得他全身毛发直竖,吐出牙齿血水,一声怪叫,发狂般追了上去。
马车行不快,不需片刻黑汉又追上,伸手扯开厚厚布帘直接跃入车厢内,欲先报那断齿之恨,怪只怪其太过轻敌,立足未稳之际,忽然冒出一柄尖刀抵着他胸口。
“跪下。”一声沉闷喝声响起。
黑汉横蛮粗鲁,竟将尖刀视若无物,挥手击杀,噗的一声,尖刀刺入胸膛,黑汉低呼一声,举起的大手无力垂下,瞪圆的双眼不甘闭上,直至死,也未能看见敌人模样。
“黑老三怎还不回来?林生斌,你去看看三哥究竟怎一回事。”另一边,把守道口的老大吩咐道。
那唤作林生斌的瘦汉点点头,脚不点地飘入林子里,眼见马车停在路上,尖声叫道:“三哥,三哥,你跑去那了?”
此人生性谨慎,先绕马车转了两圈,未见异常,从背上抽出一把铁剪挑开车幕,猛见三哥大老黑垂头坐于车厢内,身下一大滩血,惕然惊心,全身汗毛直竖,不假思索往前窜跃,一回头,身后已多一青年,手握金刀劈下。若不是他机警,此时已被劈成两半
“老大,有敌人!老大,有敌人!”林生斌不等对方说话或再度攻击,立即扯开喉咙大叫,同时身形一晃,往左首闪去。
“可恶。”周苍暗骂,这家伙好奸滑,见了敌人,不是想着怎么为同伴报仇,而是先大喊救命并溜之大吉。
林生斌奔得正急,忽一支银枪当胸刺来,他陡然止步侧闪,手中长剪往偷袭者脑袋剪去。
唰的一声,一丛黑发随风而起,于林间飘飘荡荡。
林生斌更不停留,背后似生了眼睛也不用回头,接连闪开后面敌人几记凌厉追砍,边往前奔逃边叫:“有敌人!快来救命……”
周苍追赶念头未起,林生斌便于瞬息之间钻出林子没了影踪,惟余惊惶叫声隐隐。
王诗冲摸着脑袋,张口结舌,脸色无比苍白,只须脖子缩迟那么半刻,被剪飞的不止是头发,还有一整颗脑袋!
“这家伙武艺轻功好强的样子,我便应付不过来,幸好他胆小如鼠忙着逃跑,不然你怎躲得开他的第二下反击。”周苍摸着王诗冲几近光秃的天灵盖宽慰道。
王诗冲回过神来,颤抖着道:“单是一个守道的卒子武功便这样厉害,咱们还是赶紧逃……哎等等我……你等上我……”
两人如丧家之犬一前一后奔入茂密林中,会齐沈括,趴在草蔓中,提心吊胆等好一会,未见有何动静。
“难道外面三人都怕了咱们,竟然不敢入林来找咱们算账?王公子,你出去瞧瞧。”
“呸,要去你去,我脑袋险些丢了,魂魄还没回齐呢。”
又过好久,周苍终于忍耐不住,蹑手蹑脚走到林子边缘,偷眼瞧出去,道口三人仍在,不过并非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