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光了?”周苍惊问,“三千两十天不到就使光?使到那去了?”
“你以为嫖妓不用钱吗?”王诗冲鄙夷地看他一眼。
“袁立姑娘金子做的吗?怎要花那么钱?”
“人家是江湖女侠,女侠啊,有钱你都嫖不到!”王诗冲嗤之以鼻,回想袁立之美妙,忍不住叹道:“正,正,正啊。”
周苍又气又好笑,问:“懂些武功就成女侠,那江湖上女侠岂不是满天飞?难不成你花光了钱,袁女侠就将你赶出来扔妓院门口?”
王诗冲点点头,周苍禁不住嘲弄:“没钱就将你扔一边,毫无情义可讲,那里有一丝侠义风范?”
王诗冲摇摇头,“周公子,人家袁立姑娘说得很清楚,她首先是个婊子,女侠不过是她第二重身份,卖弄身手只为拉抬身价而尔。”
周苍大笑,“哈哈,我还想在这里喝顿花酒呢,既然你没钱了,咱们就回九鼎楼吧,那里喝酒不用钱。”
“怎地不用钱?”王诗冲很奇怪,“难道季子越见你丑怪对你免单不成?”
“丑怪还能丑怪过你?九鼎楼已被胡枫师兄买下来啦,你说他会收咱们的钱吗?”
王诗冲道:“你师兄叫胡枫不叫胡扯,他既然那么有钱,怎不把玉楼月也买了下来。”
“这倒是个好提议,呆会就向他说,快走。”
王诗冲摇摇晃晃站起身,走一步踉跄三步,周苍骂道:“要是你带了五千两银票出来,我看你没命走出玉楼月大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还未走远,忽地身后传来尖叫打斗声,王诗冲转身惊道:“是袁姑娘的声音!”
周苍道:“袁姑娘又在拉抬身价,妙啊,咱们看看下一个冤大头是谁。”
乒乒乓乓声中,有人破窗飘然落下,身后追赶之人正是袁立,“不要走!”手中长剑刺出。被追赶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看起来十分精神,他躲开从后而来的一剑,转身道:“贱婢,别不知好歹。”
袁立怒骂:“把钱还回来,放你一条生路。”汉子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你要钱还是要命?”
袁立咬牙道:“命也要,钱也要。”汉子不屑道:“只怕你钱未要到命先没了。”
“钱没了,命也没了。”袁立说完,长剑连刺,剑光犹如漫天飞花,往汉子身上宠罩,汉子连连躲闪,叹道:“剑法不错,可惜可惜。”
“能取你命的剑法,当然了得!”
周苍看袁立施展精妙剑术,暗自惊叹,也同样为她感到可惜,只是两人为之惋惜的,所指各有不同。
袁立剑法虽高明,却伤不了敌人,那汉子避了二三十剑,忽地跳出剑阵,喝道:“住手,你是卧龙谷弟子?”
“我是那派弟子你管不着,识相赶紧把钱还回来。”袁立叱斥道。
“看在张老怪的脸上,我不想伤你,好自为之。”汉子说完,掉头就走。
“抢我钱比伤我更甚!”袁立娇喝一声,持剑再刺。
“莫要不知好歹!”那汉子显然怒了,回身与她打斗起来,不出片刻把长剑夺过来踩于脚下断成几截,“再纠缠,我要你犹如此剑!”
这柄长剑正是藏于琵琶中的那柄精钢宝剑,价值不菲,不想竟被他毫不怜惜踩断,袁立凄然站立,委屈、不甘、惧怕之情齐集于脸上,泪水盈眶,王诗冲见其楚楚可怜,英雄气概陡生,不顾周苍阻止挺身而出,对那汉子道:“这位兄台,你千不该万不该抢青楼女子钱财,那都是她们卖身而来的钱,浸透血汗与屈辱,要劫富济贫,也得挑对象。”
那汉子撇了他一眼,绕过他就走,王诗冲移动脚步拦着,“慢走,当街大巷夺人钱财,你难道将王法当成摆设吗?”
汉子满脸不屑,直直往前走,眼看得就要撞上来,王诗冲伸手推出,却不知怎地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周苍见状暗暗心惊:“难道是沾衣十八跌!?”纵使王诗冲掏空身体,也不至刚碰上就摔跤,并且他刚才看得清楚,王诗冲的手根本未碰上汉子。
“苍哥!”眼看得汉子离开,王诗冲趴在地下求救。
周苍伸出手,王诗冲却道:“苍哥,别管我,快拦着那强盗别让他逃了。”周苍怔了一怔骂道:“滚你娘的臭鸭蛋,要当英雄自己去当。”说完转身就走。
“我要能当,还用求你?”望着周苍走得决绝的背影,王诗冲气急败坏叫道。
他慢慢爬起身,走至袁立身前问:“袁姑娘,你没事罢?”袁立摇摇头,一言不发转身回走。
“袁姑娘,袁姑娘,你被抢多少钱,我回府拿钱补偿给你。”王诗冲踉踉跄跄追在她身后。
袁立站定,凄然道:“王公子,谢谢你一片好意,那恶贼把我多年积蓄抢走,一共十万两之多。”
噼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