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后生怎懂得了师父师叔的惆怅。范师弟,咱们多年未回黄山拜祭师父,你办完事后,咱们不如上黄山一趟?再不去,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范摇光道:“好,师弟正有此心思。”
吃完饭,吴开阳先送师弟范摇光回大理寺,遥见大门时,突听得呯呯呯三声巨响,丁秋芸道:“离过年还远,这么早就有人放鞭炮。”吴开阳笑道:“小孩顽皮,迫不及待。”
傻苍放完鞭炮,守在大理寺侧门外,迟迟未见邓涛出来,心中愈发焦急,范摇光精明能干,武功高强,涛哥如被他发现,一条小命可是要冻过水。
范摇光和师哥师侄道别,醉熏熏回入大理寺内,刚上贵宾楼,瞥见走廊拐角处闪过一片青衣,也未留意,上得三楼回到居住房间门前,发现房门虚掩,心中一动,连忙推门进去,房间内台椅倒塌,四名亲兵横七竖八倒于地下,楼板上一片血迹。
此番情景太过出人意料,范摇光不禁大吃一惊,酒意登时醒了八分,连忙抢至床前,发现床头皮箱打开,里面所有物件不翼而飞,暗叫一声惨也,更不转身,从窗户纵身跃下,只见白茫茫雪地一行脚印直通侧门,当下纵身急奔而出,守卫的士兵都只觉眼前一黑,连人影也未能看到。
出门顺着脚印追出十余丈远,陡然发现原来的一行脚印分成了两行,左首脚印顺着街道而行,右首那行脚印则钻入窄巷之中,范摇光定下心思,仔细观察脚印,发现左首脚印雪地里血迹殷然,一路随行,右首却无,暗暗冷笑一声,顺着大道追了下去。
风雪愈来愈来大,迎风急奔,渐渐瞧见远处一个模糊黑影,当下长啸一声,提气连纵几个起落,追至那人影身后,大喝一声,提掌往他背门拍去。那人自知危急,连忙向左纵开。
范摇光一掌拍空,激得雪沫飞溅,顺风袭来。他一掌落空,第二掌又起,掌势如刀,斩向敌人侧后。人影再度闪开,朝向河边奔去。
范摇光喝道:“那里逃!”纵身追赶。
那个人影狂奔至河堤上,赶在追敌拦截之前飞身下跃,噼啪一声,狠狠摔在冰面上,撞得头破血流。
他始料未及大叫一声,惨叫声中充满了无奈之意。不用说,这人正是欲借水遁的傻苍,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两日气温骤降,汴河河面竟然已结了一层冰。
范摇光刚跟着跃下,傻苍站起身欲逃。
范摇光看清他是个乡农打扮的青年,喝道:“你是谁,把东西给我拿回来。”傻苍嗷嗷叫道:“啊,哎呦,你说什么东西拿给你?我有拿你的东西吗?”
范摇光道:“我问你是谁。”突然一抢而上,伸手点他穴道,傻苍闪身避开,调头在冰面上狂奔,范摇光哼一声,飞身而起,伸手去抓他后颈,傻苍背后如长了眼睛,转了一个弯又避开。
范摇光落下时脚面一滑,险些儿摔倒,双腿急使北斗七星神功内力,这才站稳,只见小子连滚带爬离开数丈。他暴喝一声,纵身追去,快到追至时,可恶的家伙又一个转向闪避,于冰面上手脚并用,爬中带滚,滚中带钻,钻中带溜,溜中带滑,一瞬间又逃了开去。
滑溜的冰面不比陆地,纵使轻功高强如范摇光,却也没办法做到收发自如,接连几次险些摔倒,狼狈不堪,他怒火中烧,一纵而起,朝傻苍扑落,逼近时呼呼拍出两掌,掌力凌厉异常,傻苍闪得开第一掌,闪不开第二掌,威猛无比的掌风隔空击中背门,啊的一声惨叫,吐血摔倒冰面上,范摇光喝道:“不作死不会死。”
双腿刚踩到冰面上,立时感觉不妙,冰面喀喇喀喇碎裂,冰水涌将上来。原来河冰刚结,冰层还不够厚,两人在冰面上奔驰尚且可支撑,却怎经得起开山裂石的浑厚掌力击打,当即碎成无数冰块。
范摇光心念电转,双脚借力一点,靴子未曾沾上水迹又即跃起,跳至傻苍身旁欲拉起他,岂知那里的冰面也已开始破碎,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自己伸手去拉陷于冰水中的小子,反被他猛力一扯,这股劲力大得异乎寻常,范摇光猝不及防,双脚又没踩实,啪的一声,摔倒在碎冰上,刺骨冷水瞬间包裹全身,敌人身子沉在水下,更把他往水里使劲拉。
范摇光内功深厚,憋气一刻钟不成问题,慌而不乱,施展出擒拿手法反抓敌人手腕,左掌斩其脑袋,傻苍忍着背颈的剧痛与之展开激烈的缠斗。
冷水刺骨,沁入肺腑,冰面下黑乎乎谁也看不见谁,范摇光空有一身高强本领,却是施展不开,只一昧瞎抓盲打,连平常十分之一的功力也发挥不了,两人越沉越深,越漂越远。
范摇光陡然一惊,再如此斗将下去,便是战胜敌人,性命只怕要交待在这儿,当即右手发力扭断敌人手腕。傻苍被他扣着左腕,一直甩不开,陡然腕上痛入骨髓,当即顾不得,手脚齐划,身子往敌人身上靠去,双脚夹着他下肢,右手扭着敌人脖子,欲与敌人同归于尽。
喀的一声,范摇光发力捏断对手左腕,放开手,水中挥掌拍向傻苍脑袋,傻苍左手得收回,不管不顾拦腰抱着敌人,脑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