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崔云杰道:“师父,西蒙谷在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咱们见敌方人多,不得师父号令,没敢随便动手。”方岳道:“嗯,来了多少人?”李云龙道:“大约一百七八十人。”方岳嘿嘿冷笑,道:“一百多人,便想诛灭百虎门了?只怕也没这么容易。”
李云龙道:“他们用箭射过来一封信封,封皮上写得好生无礼。”说着将信呈上。
方岳见信封上写着:“字谕方岳”四个大字,便不接信,说道:“你拆来瞧瞧。”李云龙道:“是!”拆开信封,抽出信笺。
只听李云龙读道:“西蒙谷字谕方……听者(他不敢直呼师父之名,读到“方”字时,便将下面“岳”一字略过不念)照做:限尔等一个时辰之内,自断左手,抛下兵刃,退下天心峰虎王庄,否则百虎门鸡犬不留。”
郑耀宗大怒道:“西蒙谷是什么东西,夸下好大的海口!”在他离开天心峰时,西蒙谷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四五流教派,因此并没有听说过。
突然间砰的一声,李云龙仰天便倒。崔云杰站在他身旁,忙叫:“师弟!”接过信纸伸手欲扶。方岳抢上两步,伸手抓他的臂膀,微运内力,将他拉开三步,喝道:“只怕有毒,别碰他身子!”可还是晚了一步,崔云杰脸上肌肉不住抽搐,拿信的一只手掌霎时之间便成紫红,双足挺了几下,便已死去。
前后只过一顿饭功夫,“百虎门”北宗连死了三名好手,众人无不骇然。
傻苍低声道:“西蒙谷是什么帮派来的,怎地下手如此狠毒?”郑秀媚声音微颤道:“我不知道,他们竟然真要斩尽杀绝,那……我们……。”罗东风拉了她手道:“师妹莫惊慌,有师父和师兄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傻苍道:“郑姑娘不必害怕,他们下毒的功夫粗浅得紧,一眼便瞧出来了。只要稍稍注意不要乱动敌人物品,便不会有事。”
罗东风心中一凛,大声道:“大师伯,小心那信封信笺有毒。”
方岳向崔云杰手中拿着的那信瞧去,不见有何异状,侧过了头再看,果见信封和信笺上隐隐有青光闪动,心中一凛,转头向那罗东风道:“罗贤侄,你懂得使毒解毒?”罗东风道:“回禀大师伯,东风不懂。”
郑耀宗问:“那么你怎知笺上有毒?”
郑秀媚抢道:“爹爹,是傻……是皓俊师兄说的,他还说有块饼交回给你。”郑耀宗道:“饼,什么饼?”眼光射向傻苍右手,脸上陡地变色。
傻苍见他神情紧张,正想将手中的饼交给他,方岳赞道:“皓俊贤侄不但武功犀利,还会使毒破毒,那可是我百虎门的救星哪。史二弟,你收的这个徒弟收得好,收得妙!”傻苍心想:“我那里会使什么毒解什么毒,只是比你们细心些罢了,枉你们还是在江湖闯荡多年的人士,连这些下三滥的用毒伎俩都看不出。”
史衡没有正面回答他,问道:“大师哥,难道西蒙谷当真这么厉害?”
方岳叹了口气道:“二弟,你也看到,敌我双方还未打照面,我方便折损三名得力大将,我们剑法武功不错,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他们的。”
他这几句正说中了百虎门的弱点,若凭真实的功夫厮拼,百虎门南北两宗,再加上龙马神拳门的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西蒙谷,但说到用毒,各人却一窍不通。
刘祝虎附和道:“皓俊贤侄,我百虎门一派是兴是灭,全依仗了你,你看眼下该怎么办才是。”他为了百虎门存亡,已顾不得做师叔应有的尊严,不但言语十分客气,还盼望着由傻苍来指挥应敌。
既然冒充是史衡的弟子,虽不情愿,傻苍也不得不叫上他一声师叔,说道:“刘师叔,西蒙谷为何要诛灭百虎门?”刘祝虎将刚才方岳所述重说一遍,说道:“去年初西蒙谷要到我们峰上捕猎,我没答允。他们便来偷捕。你刘师叔和几名弟子撞见了,出言责备。他们说道:‘这里又不是金銮殿、御花园,外人为什么来不得?难道天心峰你们百虎门买下的么?双方言语冲突,动起手来。刘师弟下手没留情,杀了他们二人。梁子便是这样结下的。后来在闽江畔,双方又动一次手,再欠下了几条人命。”傻苍道:“嗯,原来如此。他们要捕什么珍罕动物?”刘祝虎道:“这个倒不大清楚。”
阳彬沉吟道:“他们要报仇,只须杀几个人便可,何必要赶尽杀绝?”傻苍道:“赶尽杀绝不是西蒙谷的目的,只是手段而已。”赵盼儿问:“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傻苍白了她一眼道:“信上不是说了吗,他要咱们在一个时辰之内,自断左手,抛下兵刃,退下天心峰虎王庄,其实断不断手、丢不丢兵刃不要紧,咱们只须让出天心峰便可,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报仇只不过是我们想当然而尔。”
众人呆了半会,方岳突然一拍大腿道:“会不会他们上峰捕猎也只是一个幌子,只为了制造矛盾以占领天心峰?”
傻苍眼光转了一圈问道:“西蒙谷为什么要占领天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