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傻苍牢牢握紧箫冰冰的手使劲一提,把她拉起抱进怀里,箫冰冰一声嘤咛,毫无反抗之力。急速下落过程中傻苍调整姿势,便得自己身子在下,箫冰冰身子在上。
箫冰冰短暂失魂后立即回过神,瞥眼看得胡乱晃动的蓝色光带便在身侧半丈之处,伸手虽够不着,然袖中绿练挥出,即缠上光带。她右手紧紧握着绸带叫道:“抱紧了!”傻苍闻言紧紧抱住她。
两人挂在绿练上止住跌势,于半空中飘荡来回,站在洞底的岳曼婷只看得目瞪口呆,连惊叫也不会。
那蓝色光带其实正是巨蛇的尾巴,巨蛇被箫冰**针刺眼刺喉,又被傻苍割舌。痛如腐筋蚀骨,遭受的伤害无以复加,再顾不得捕食猎物,蛇身附着洞壁岩层,快速游走离开。
箫冰冰低头看离地面已然不太高,游走巨蛇不知要将他们到那里去,当机立断即刻松开握着绿练的手。两人一块儿坠下,傻苍在下着地后连打几个滚,消减跌落之势。
岳曼婷忙跑过来连拉带扯将他们扶起,然而他俩互相搂抱还不愿松手。
片刻后箫冰冰苍白的脸突然晕红起来,伸手狠狠推开傻苍,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此时的她,没有死里逃生的兴奋,也没有害怕,想起适才被他抱进怀中的感觉,心中一片茫然。
一吻将她静如潭水的心扉搅起涟漪,一抱将她的魂儿勾走。
岳曼婷握着她的手叫道:“师姐,你怎么样,受伤了吗?”箫冰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去看看他。”伸手指了指摇摇晃晃的傻苍。
话音未落,傻苍突然噼啪一声摔倒在地。
岳曼婷连忙俯身看傻苍,伸手欲将他拉起来,“咦,傻苍,你怎么了?快站起来啊?”声音中带着一许惊惶。
箫冰冰吃了一惊,连忙蹲下身子察看傻苍伤势,只见他双目闭合,呼吸微弱,毫无血色的脸上全是血,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片的血迹,大大小小的创口数不胜数,后脑袋更破了一个小洞,鲜血还在慢慢渗出,伤得实在是重。岳曼婷十分担心,叫道:“师姐,他摔晕过去快不行了,你快救救他。”
箫冰冰比岳曼婷更加焦急担心,眼前的人随时都会死去,再顾不得什么,抱起傻苍往洞口奔,进洞之前,两人曾跨越过一条小河。
小河潺潺,流水清清,箫冰冰首先捧了水给傻苍喝,他流的血实在太多太多,再不补充水分,即使再怎么施救也是回天乏术。师姐妹两人一个忙着敷药,一个忙着清理伤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示着适才的那场人蛇大战力量对比是多么的悬殊。
一番忙碌紧张的救治后,傻苍呼吸渐渐平稳顺畅,箫冰冰高高悬起的心终得落下来,轻轻把他抱回洞中的火堆旁边,岳曼婷拾来一块扁平石块,垫在傻苍脑袋下充当枕头。
傻苍双目和口唇闭合,呼吸有力,箫冰冰看着他的古铜色的脸孔,眉毛鼻子眼睛嘴巴耳朵,实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放在人群之中,那绝对是再难找回来。可正是这张毫无特点的脸庞,让她死水一般的内心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如荡在湖面的小船,摇摇摆摆,情难自已。
多年来随师父走南闯北,见过的英俊少侠、玉面公子、风流才子、潇洒隐士不计其数,个个都对她殷勤讨好,可她却一向是懒得回应,就是没有师父的教诲,没有师门戒律,她也不会对他们多看一眼,那怕他们死缠烂打,逼烦了她,还会毫不客气地将不知好歹的狂蜂浪蝶毒倒,狠狠教训一番。
于是人们给她起了个“紫唇妖狐”的外号,江湖中流传着无数她心狠手辣下毒害人的传说,只要提起她,妖女魔女骂声一片,至于内心怎么想却又另说了。
箫冰冰一直以为自己能和师父一样,心中纤尘不起,陪伴青灯木珠终老。
珠江边,第一次相见,健壮且傻呼呼的他,生出惋惜之意,而后,破祠堂外,她又碰到神勇的他,一人连杀四五人的傻子,已令她生出好奇之心
还有那天,她永远记得,那是个彩霞满天的黄昏,血红的太阳刚刚落下,月亮未升起,在关帝庙外的龙眼树上,看到鬼鬼祟祟的小子偷听别人家的秘密,神情专注无比,自己就在他头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未察觉。想起他被绿寡妇蛛逼迫的窘态,双手使劲拍打他自己那里,真是令人忍俊不禁,每每想起,都要轻笑。
难道从那时候,自己便陷了进去?不,不,不可能,绝对不是那时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人,如此色胆包天,竟然趁她不注意时偷吻了她,一世清白,毫无征兆下被他夺去,她当时真是出离了愤怒,发誓言找到他便立即杀了他还自己清白,眼都不会眨一下。可去追他的时候,为什么心中盼望追不上他,盼望他躲了起来?为什么只追了一会儿便不追?
但又害怕他毒发身亡,她心里乱成一团麻,追与不追两个念头激烈交战。
箫冰冰脸色平静,内心却是波澜起伏,盘旋来回,欲静难静,脑子里全是旧事,怔怔瞧着傻苍出了神。
“他问我,我舍命救他,是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