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蓦然间成体血龙藤如遭电击火烧,针管猛地抽出来甩动,针尖发出吱吱响声,随即暗红血液喷出,血液喷完针管即冒出幽蓝火焰,血龙藤痛苦更甚,如喝了十斤烈酒的醉鬼,前摆后晃,最后一头插进土里方把火熄灭。缠绕傻苍身体的幼藤也是如惹鬼魅,忙不迭松开,迅速往枯叶里收缩,只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傻苍脑子昏昏沌沌,却还未完全失去理智,脖子鲜血不绝外流,连忙伸手捂住伤口,本来已然被长毛怪吸了不少血,如任其流失,不出片刻便要丧失生命。
他全身酸软疲乏,静静躺在败叶上等待体力恢复,等待脑子清醒回来。心里迷迷糊糊在想:“长毛老怪因吸我的血而昏迷,这凶藤因吸我的血而冒火,看来我的血不是补药而是毒药,定是黑血毒蝎掌毒性太猛烈,我虽服食下七虹珠珠驱毒,却是未能完全将毒质去尽,如果不是谢大哥逼我服下,便是有一百一千个我,也都得排着队到阎罗殿上报到。”
“臭小子,快回来,我不会杀你的,快快应我。”森林远处传来黄秋生焦急的呼唤声。
傻苍一个激灵跳将起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找到,不然性命难保。转身急走了几步,突然停将下来,把破外套除了挂于树枝上,嘴角扬起,“你长毛怪要吸我的血,臭破藤也吸我血,看看你们俩呆会儿相遇,谁才是真正的吸血之王,只可惜不能留在旁边观看。”
这边厢黄秋生头晕目眩的中毒感觉已然消去,精神变得亢奋,内气流转也畅顺许多,“这小子说得不错,他的血确实有巨大功效,只是我一次不能吸食太多,那便于我身子无碍,适才险些被他砸死,你奶奶个熊,真是个顽皮的小朋友,哈哈,哈哈哈哈。”越想越是兴奋,禁不住笑出声。
森林里无路,遮天敝日分不清东南西北,黄秋生努力耸动鼻子,辨识傻苍血液留下来极微弱的气息,一路追踪至此,见得傻苍留在树枝上的外套,禁不住一愣。
小子把衣服挂在这儿是什么意思,是怕我找不到他引我来此,还是他尚在附近,只是暂时离开,黄秋生疑惑看向四周,此时虽然是正午,但阳光被一层又一层枝叶遮挡,淡淡的灰雾飘浮于树冠,树下地面显得阴暗无比,厚厚枝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间中夹杂着傻苍血液腥味。
怎么这里血腥味浓了起来,难道他在这儿遇到什么怪物袭击?黄秋生警惕望望四周,风停息凝,不见有何异常,仔细瞧地面,果然见得一滩血渍。他抢上几步,拾起沾上鲜血的叶片,血渍尚未凝结干透。“好东西可别浪费了。”把树叶放到唇边使劲舔食,血液入喉,全身打了个颤动,那个爽劲,黄秋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舔完一片带血叶子,又去拾另一片,直把傻苍流出的血都舔食光方才心满意足。
“小子,我的好小子,你在那里,爷爷来找你了……”迈步往傻苍留下气息的逃跑方向追将下去。
一个时辰后,傻苍走在林中一条小河旁,一边弯腰捧水喝,一边谨慎观察四周,突然他脸色一变,咒骂道:“真是阴魂不散。”
这家伙难道长着一对狗鼻子,怎地总能找着我?傻苍简单清洗伤口,跃过河流,往丛林深处奔走。
不大一会儿,黄秋生追到河边,此时的他异常狼狈,身上衣服破烂不堪,混身血迹斑斑,左手肘部更掉下一大片长毛,左脚一跛一瘸,走路并不顺畅。
披头散发,脸色阴郁,双眼怒火滔天,他对傻苍的恨已然超越对其身上流淌的血液的喜爱,他的脚,因他而伤,他混身伤口,因他而起。自逃出地牢以来,凭借自己一身高强武功,做事从来顺风顺水,无往而不利,把当年有份捉拿他的岭南高手杀了三个,又只身一人独闯黑水庄,闹了个天翻地覆,打伤南门白云母子后全身而退,所有事都在自己掌握中。
今天落得如此难堪狼狈,全因这个奸诈狡猾的狗崽子而起!
一个时辰前的血色藤条,险些将他处于死亡边缘,得捡回一条性命,实非苍天有眼,而是一生勤学苦练的修为救了自己,“狗崽子,你死定了。”黄秋生站在河边,嘴里吐出七个字。
那时他刚欲离开傻苍挂衣服那片空地,感觉脚上被什么东西缠上,因急着追傻苍,低头看了一眼便抬脚用力迈前,可是那缠于脚上的暗红色藤条韧性极好,虽被带起,却没被扯断。当即弯腰欲解开那烦人的藤条,那知解未解开,另一脚又已被绕上。
“畜生,看你有多大能耐。”黄秋生恼怒起来。
双足一点,身体腾空而起,把血龙腾带起一大串,黄秋生双手交替劈下,手指上长长指甲堪比刀刃,指甲过处,血龙藤尽断,落回地上,一脚踩在正往土里钻的血龙藤幼枝上骂道:“要不是我有急事,必将你连根拨起。”
幼藤发出瑟瑟声音,如离水泥鳅剧烈翻滚。
黄秋生短啸一声,腾空飞扑,往傻苍逃离方向追踪下去。
那知双腿刚离地不够五尺,左脚踝上突然一紧,又被那不知好歹的血龙藤缠上,将他硬生生往地面扯落。黄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