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才赞道:“不错。”眼望着他,等着他再说下去。
过了良久,一直盯着画幅的傻苍终于嘣出四个字:“此女有病!”后来又加了一句:“不轻!”
邓涛和李保才都是一怔。邓涛望向李保才,只见他脸色由怔变怒,由怒变呆,由呆变哀,由哀变痛,由痛转向平静。
屋子里静悄悄,全无声息。邓涛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良久,良久,傻苍又道:“明月为什么是黑色的?涛哥,你知道吗?”
邓涛摇摇头道:“此画作者心理有问题。”
“不,是身心。”
傻苍又问:“李堡主怎会带我们来看这幅画?”
邓涛回道:“因为这画与他所求有莫大关系,他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傻苍转向李保才,问道:“是这样吗?”
李保才脸上不知是什么神情,横肉一颤一颤,似是激动,又以是悲伤。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推开暗房东侧一扇门,走了进去。傻苍和邓涛跟着进屋,只闻得檀香淡淡,屋内摆设简单,只一桌一椅一床
椅上坐着一女子,正凝神看书。听得脚步声响,转过头来叫道:“爹爹。”那女子转头的一刹那,傻苍和邓涛的双眼登时直了,再也移不开。
这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双眸清澈,明亮而有神,腰身似柳娉婷多姿,房间虽然简陋灰暗,但有此女得在其中,却是令得二人如身处色彩缤纷的天上人间。
女子回头看见邓涛和傻苍,不禁怔了一怔,又叫道:“爹爹!”李保才说道:“柔儿,又在看书呀?”女子看了一眼两名年轻男子,立即低下头,说道:“爹爹,你……你越来越……我都说过不见外人,你还带人进了来,快叫他们出去。”李保才微微笑道:“这次爹爹没那般意思,柔儿先不紧张,坐下来先听爹爹说。”
转头对邓涛和傻苍道:“二位少杰,这位是我的女儿晴柔。”傻苍还未从失态中回过神来,只说道:“嗯嗯,嗯嗯。”邓涛则双眼仍留在少女身上,对李保才的说话只字未闻。
少女微微抬头,见得二人如此无礼,不禁心下恼怒,哼了一声,坐回台前,背向三人。李保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傻苍,杜公子,我带来你们来这儿,两位俊杰如此聪明,想必已知道我的用意了吧。”
傻苍道:“外面那《海上生明月图是令爱画的?”李保才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女儿身子一出生便带有顽疾,多年来求医问药无丝毫好转,而且……”李晴柔突地叫道:“爹爹,别说了,女儿早已认命,早想追随哥哥姐姐而去。”
李保才声音突转严厉,说道:“你走了是解脱,但你有没有想过爹娘,你忍心留下二老就这样走吗?”
“这是我们李家的命,爹爹,你到现在还没看透吗?”李晴柔转过身来。
“不,不,爹爹已然找到逆天改命的法子,一定可以治愈你的顽疾。”
“爹爹,求你别再乱杀无辜了,那些所谓大仙、再世华佗、扁鹊转世等等黄绿医生你已经杀了多少个?我不愿意因为自己,使爹爹手下再多添一条冤魂。”
李保才道:“晴儿,你听我说,这次不是什么医生大夫,眼前两位俊杰,他们就有办法救你,快向二位恩人谢恩。”
李晴柔双眸转向二人,脸上现出疑惑之色。傻苍已然明白一切李保才所做这一切的目的,说道:“李堡主……”
李保才道:“傻苍,邓公子,我如此渴求那枚虹珠,不是贪其珍贵罕见,如我这样的人,什么稀世珍宝未见过?七彩虹珠若不是有特别之处,我要它何用?只因我李家儿女自生来就患有不能见日光的罕见顽疾,一见日光便晕,几天几夜难醒。”
“所以你盖了这么一个黑压压的大城堡?”傻苍问。
李保才点了点头:“如果单是不能见日光,那我对虹珠的渴求不会如此强烈,最要紧的是,他们都活不过二十岁!”
傻苍与邓涛齐齐“啊”了一声,语气中都有惋惜不舍之意。
“三年前,我听说七彩虹珠能治百病,小女的顽疾也不在话下,便发散全部弟子下属去打探,终于年前打探到珠子竟落在香山岳加勤手里!当时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但想岳加勤并不是江湖人士,又小女刚过十八岁生日,我这个作父亲的非得在家陪她不可,便派了我最得力的大弟子二弟子去办此事,本是十拿九稳之事,却仍是棋差一差,可那想半路竟杀出这么多个程咬金来!失策啊!”李保才脸上堆满无尽懊恼。
二人听完,都没有作声。
谢霆为救醒恋人张芝芝,锲而不舍追寻十年,李保才为救女儿之命,发散弟子拼命找寻,这颗能解天下百毒,能治天下百病的七彩虹珠,却在自己毫不为意之下吞了下腹,命运真是弄人,如果事先知道这颗珠子于人有如此大的作用,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服食,就被谢霆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