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使出阳彬适才的起手招式“双鹤交颈”,向阳彬攻将过去,有模有样,颇具神韵,阳彬赞道:“使得好!”面对傻苍一上一下两拳,他没如师兄郑耀宗般闪避,反而跨上半步,微微侧身,双臂前伸,两肘竖起内弯,分挡对方上下路来拳,压下对方二腕后,两肘徒地弹出,双拳齐攻对方胸口,这套路有个名称唤作“担挑千斤”,傻苍见敌人双拳来势急促,斜退一步上身后压,举左手搭他右臂,右手外拨,同时左腿提膝直踢,攻击敌人的右膝。这拳挡脚踢,既不是阳彬所使过的怪招,也非偷学模仿郑耀宗或何百癲曾经使过的招式,可说是临急而创,又可说是此式滚熟于胸,顺手拈来,连傻苍自己也不清楚这招式是自创还是怎样。
阳彬看在眼中,震惊无比:“这一招式,不就是书页上最末那残缺不全的招式‘六合归一’吗,我一直猜不透此招使到末尾时要如何收手结束,却原来是这般。”又想:“这小子所学,远比我多,如能向他讨教,必然受益菲浅。”他武艺根基远比傻苍精纯扎实,如要战胜他,二十招内便能解决问题,但他为引傻苍把各记精妙招式都使将出来,故意压着不攻,全程带着傻苍比斗。
傻苍在其授意引导下,脑海中能记起来的招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精妙,阳彬只看得耳热心跳,欲罢不能。在谢霆等人眼中看来,二人那里是在比拼,而是演练招式,如师父带着徒弟出招,考究弟子所学。
正瞧得如痴如醉,突然耳中听得何百癲一声咳嗽,阳彬心头一震:“我这次来是为夺神拳令,可别忘了正事。”当即收束心神,连使数招精妙拳脚,把对手晃得眼花缭乱,最后一拳打中傻苍小腹。傻苍禁受不住,向后直飞出一丈远,一屁股摔地下。阳彬暗忖:“这人内力浅薄聊胜于无,可真是奇怪,什么人只教徒弟招式而不传内功修炼法门?”
傻苍虽被打飞,受伤却不重,一个打挺跳起,冲上前又欲再斗,谢霆叫道:“傻苍兄弟,元前辈让着你,怎地还要缠着人家?”傻苍听后停下,退下来低声道:“谢大哥,小弟学艺不精,不是他的对手。”谢霆笑道:“傻兄弟,像你这般年纪有如此修为,已是大大了不起,你去拿张椅子来给我坐。”傻苍依言搬了张椅子,扶谢霆坐下。
谢霆危襟端坐,说道:“阳兄,林兄,这位岳姑娘是我小妹,你们虽打赢了我傻苍兄弟,但想搜我小妹的身,却还须打赢我,怒在下腿上有伤,不能起立,便坐在椅上与两位斗上一斗如何?”阳彬与何百癲对望一眼,走上三步拱手道:“请问兄台是谁?”谢霆拱手还礼,说道:“在下名号说出来,没的污了两位耳朵。”
江湖人士不愿透露名号原也平常,阳彬不再追问,说道:“兄台你腿上不便,原本不该打扰,只是本门重宝神拳令事关重大,不得不夺回,还请兄台恕罪。”谢霆点点头,不再答话。
何百癲跨上一步道:“这位兄台气宇轩昂,英气勃勃,一瞧便是人中龙凤,我和阳三掌门单打独斗,决非兄台敌手,便只好以二敌一,来个以多取胜。”谢霆点点头,示意傻苍拿来一柄单刀握在手上,说道:“在下使刀,请二位亮兵刃罢。”
阳彬何百癲又互望一眼,双双点头,此人神情淡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怕是极难对付的大敌,当即各拿出兵刃,阳彬使一对判官笔,何百癲使软鞭,软鞭细而长,鞭末还绑有浑身尖刺的铁球。
二人齐声大叫,扑将上去。阳彬双笔当胸直指,何百癲长鞭甩动,卷向敌人左小腿。谢霆端坐椅中,横刀不动,待两枝镔铁判官笔的笔尖堪堪点到身边,突然单刀一挥,呼呼风响,向阳彬砍一刀,随即收回以刀身荡开铁球,刀球相碰,铁球空心并开有小口,发出怪异之极的响声,闻者心晃神摇,实是一件身心二攻的器械。阳彬果然不愧百虎门南宗的三当家,见谢霆刀势来得奇特,身形飘动,让了开去。
何百癲远攻,阳彬近战,瞬间与敌人过了几十招。
谢霆拜师学艺,最拿手的兵刃便是单刀,已深得师父马致中的真传,他使的这套刀式,名为血饮刀法,变化奥妙,灵动绝伦,就只吃亏在身子不能移动,一刀砍出,难以连续追击。
大厅中刀光、笔影、鞭形交错,三人斗得凶险异常。何百癲离身长鞭甩击为主,暗器偷袭为辅;阳彬一对判管笔神出鬼没,虚虚实实,变幻难测,两人分进合击,此落彼起。谢霆使开血饮刀法,攻拒削砍,丝毫不落下风。眼见二人的招数愈来愈紧,每一笔都点打他上身大穴,每一鞭都绕其虚弱之处,每枚暗器,都往咽喉招子上招呼,只要稍一疏神,不但自己和傻苍性命难保,连这娇艳温柔的岳小姐也得落入敌手受苦。想到此处,刀招加沉,猛力砍削。二人怕他力大刀快,不敢逼得太近,围攻的圈子渐渐放远。
阳彬眼见急切间难以取胜,担心时候拖长事情生变,斗然一声怪叫,从后扑上,着地滚去,抢到谢霆背后攻他下盘。这一著甚是险毒,想谢霆坐在椅上不能转动,敌人攻他背后椅脚,如何护守得了?何百癲连发四枚铁莲子,又趁着谢霆回头劈砍,软鞭急砸,喀的一声,将椅脚卷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