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号装载了大量让调瓷器,贩卖至遥远的波斯。来回一趟快的话也要十多个月。
出海头些天,两人一切觉得新奇好玩,早看朝阳晚看彩霞,捕鸟,钓鱼,抓虾,玩得不亦乐乎。可时间一长,日复一日的乐子渐渐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枯躁。
两人穷极无聊,便向船员水手学习航海知识,慢慢掌握操舵行船,观日月星辰辨方向,观天象预测天气罗盘。
空闲时光,傻苍教刘百川练武,刘百川聪明悟性高,上手快,一套简单拳法几天下来便学得似模似样。不知不觉之中,傻苍伤口也慢慢痊愈。
这一天艳阳高照,百十只海鸥掠帆飞过,船员说,海鸥出现,表明附近有陆地。
忽然船上警钟长呜,只见一艘大船从右首驶来,遥见帆上一条咧嘴鲨鱼,负责警戒的水手一边敲钟一边大叫:“白鲨帮!白鲨帮的船!立即扬起满帆问左转舵!”
商船下西洋途中,不知经历多少大风狂浪,见识多少鱼怪海兽,一切只当等闲,可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海匪,却是每个船员的深夜噩梦!
船长邱春忪听得叫声,立即从昏睡中醒来,与一众船员登上甲板,整条船霎时间忙乱起来,有扯帆的,有搬运武器的,有大声吆喝的。其中有胆小的船员见海盗追来,吓得脸如土色,两腿似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脚未。
刘百川和傻苍来到船尾,见得一艘大木船急追而来,三张白帆皆有一条张嘴露齿的大白鲨,牙齿镶有宝石,阳光下闪烁光芒,更令人胆寒。
沧海号众人如丧好考妣,船长邱春忪把他们聚集到帆下,扯开嗓门叫道:“兄弟们,白鲨帮恶名远扬,不但抢夺货物船只,更嗜血好杀,我们已无后路,只能奋起跟他们跟他们一战,胜了,还能回家抱儿子睡老婆。”
二把手赵忠贤眼见各人沉默害怕,动员道:“落入白鲨帮手里,没有能活下来的,既然如此,干脆拿起武器反抗吧,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奋死相争!”
“我宣布,只要捱过这次劫难,每人赏伍拾两白银,兄弟们,还等什么,拿起武器吧。”邱春忪为缴顾励士气,许下重诺。
听过多少白鲨帮灭船惨剧,软弱投降只死路一条,更在金钱诱惑下,士气高昂起来:“与白鲨帮战至最后一人。”
“人在船在,人亡船沉!”
“誓与沧海号共存亡,绝不投降。”
眼见已调动起众兄弟,邱春忪下令分发武器,正在此时,忽闻尖锐破空之声,嗖嗖嗖,十数支箭从后激射而来,劲箭或穿帆落海,或插入桅杆三分,劲道强劲。
赵忠贤大叫:“小心!伏地躲闪!”
箭矢连绵不绝,尽射大帆。
“不好了,他们要把风帆射烂!”有人惊惶呼喊。
帆洞漏风,沧海号舰速渐慢。白鲨帮海盗船很快追上,众海匪站于船头,狰狞面目清晰可见,一个个赤果健硕上身,双目射出凶光,犹如一头头嗜血猛兽。
船头一壮汉高呼:“沧海号的人听着,欲想活命,停下船来,若还想逃跑,必教尔等尸首分离,葬身大海!”此人中气充足,声音破浪而来,沧号海上众人耳朵皆有嗡嗡之意。
他身后众盗齐声警告,声势更加浩大。
“弟兄们,战也死不战也死,何不杀快意一把?把骨子里的血性激发出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赵忠贤探出头大叫:“白鲨帮狗强盗,老子与你们干到底,泡海号上全是血性……”
忽然间,尖锐啸声响起,一支利箭闪电飞来,堪堪射中他头顶发髻,箭刃甚至割开他头皮,削落的头发飘扬。赵忠贤被吓得脸无血色,胸膛剧烈起伏,若非缩得快,脑袋将被射个透穿!
其他人见海匪这般厉害,涌上心头的热血迅速冷却,斗志全失。
追逐互骂中,海盗船上掷出一根长枪,啪嗤一声响插在甲板上,枪头深埋,枪尾发出簌簌抖动之声,闻者惊心。
“沧海号上的狗崽子,还敢反抗吗,再不投降,你们全部都要被铁枪穿心,停船不杀,赶紧决定吧,哈哈,哈哈哈哈!”魅首狂野笑声中,白鲨帮战船愈逼愈近。
绵长的笑声,仿若催命的音符,钻入每个人的耳中。
傻苍似没感到气氛有多惊惶恐惧,脸容平静站于船头,眺望着海天一色的远方,头发被海风吹得飘飘拂拂。头顶海鸥盘旋嘶嘎,若在嘲笑沧海号上大难临头的众人。
终于,一名青年船员被海盗吓破了胆:“邱……老大,敌人厉害,不是咱们可以相抗的,不如……不如……”
“闭嘴!谁他妈再提投降,先扔海里喂了鲨鱼。”邱春忪大喝道。
“匪盗长期在海上活动,没有老婆女人相伴,大伙儿如落下他们手中,就等着菊花被捅爆吧!还有深喉!”赵忠贤把最恶劣的后果明说出来。
本想放弃反抗的人,听了这番话,浑身鸡皮竖起,被如此蹂躏简直生不如死,不禁又把手中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