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惧内,丁娇为小妾所生,不敢府中养育,便送至浮丘山寄养,此事秘密,不为外人知。
这时兵部尚书梁纶站出来大声道:“周苍假传军令,罪大恶极,何将军及各位将士勿要被他蒙骗,断送大好前程!”
同来的同平章事贺泰安,左仆射穆傲山等官大人也纷纷指责起周苍,骂他瞒天过海擅作主张,私授军令,已犯下死罪,又劝龙铁锚何离湃迷途知返莫要一错再错。
龙铁锚心想再不挺身而出恐怕要生变大乱,当即高声道:“盘西山对外勾结西夏,对内私贿官宦,欲乱我朝政以让党项蛮夷有可乘之机,周殿帅早已暗中调查清楚,出行前命我密切关注,事态严重时可紧急出兵,各位大人知悉因果后请莫要胡言动了军心,否则以军法处置。”
盘西山大骂:“放屁,放屁,若加之罪,何患无辞!”
贺泰安等人面面相觑,不知真假,皆停下口。
梁纶怒喝道:“你是谁,胆敢在此妖言惑众!来人,将他拿下法办。”
随他而来的四名兵卒立即上前抓捕扣押,何离湃大手摆动,喝道:“胆敢动龙将军者,以通敌卖国罪处置,格杀勿论!”
手下军士得令,齐唰唰奔上前,刀枪前倾,把四个耻高气扬的家伙包围起来。
四人那里见过这等阵势,登时脸白腿软,吱声不得。
梁纶也被这阵状吓倒,己方势单力孤,若对方发起狠来,恐有性命之忧,当即收口不语,静观其变。
丁谓见状,颤巍巍站起,“你们……你们一意孤行,等老臣参奏皇上,定教你们人头不保。”
龙铁锚一声冷笑,“盘西山勾结觉项,证据确凿,朝中与他勾连之人,我们也将逐一查实,最终难逃通敌卖国罪名,丁大人,你现下该为自己找找后路。”
赤果果的威胁!
“放屁,放屁!大放臭屁,臭不可当……”盘西山被他们一再污陷构害,气昏了头,话也不会说了。
丁谓在朝中一向横着走路,那里曾被如此胁逼过,气得噎住说不出话,又一屁股坐下,只是连拍扶手,其状十分可笑。
门下待郎司徒翰突然说道:“盘庄主是否勾结外敌,尚无定论,周苍假传军令却是确有其事,咱们办事得按顺序,先处理了周苍,再调查盘庄主不迟。”
龙铁锚瞄了他一眼,“周公子假传军令确有其事,你能拿得出什么真凭实据?”
“禁军副都统刘万京不知有其事,兵部梁大人不知有其事,宰相丁大人不知其事,还不能证他假传军令?”司徒翰冷笑着道。
“秘密军事任务,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嘿嘿,朝廷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为盘庄主通风报信呢。司徒大人,你认为在下说得对吗?”
周苍懒得理会他们的唇枪舌剑,只双眼紧盯着韦省,韦省在其注视下如无坟之鬼,脸色迷惘,眼神飘忽。
“好一个秘密任务!却不知是谁下的秘密任务?”
“既然是秘密,能让你知道吗?”龙铁锚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你……哼,那盘庄主勾结外敌,你又有何事实依据,不会就凭你一张嘴吧,哈哈,哈哈。”干笑声中,司徒翰无比鄙夷地瞧着龙铁锚。
龙铁锚脸色铁青,从怀里掏出三份密报,走近摔到司徒翰身上,“司徒大人,你如果张口把它们吞下去,就是我龙铁锚在胡说八道污陷盘庄主。”
那是三份探子从辽国送来的加急密报,大意说辽国已集结军队,欲对我朝发兵,借口宋人常年掳掠边境辽人至浮丘山采矿,致无数辽人家破人亡……实则辽人想趁宋夏交战之机分一杯羹,须尽快解救辽人送回……
当然这些所谓密探全是龙铁锚伪造的,把伪造情报说得如此义正词严,疾言厉色,恐怕世上无人能出其右者。
门下侍郎司徒翰如何能识别情报真假,遭遇摔身侮辱,脸色似屎一般难看,然敢怒不敢言,密报在丁谓、贺泰安等人手中传阅,个个看完默不作声,看向梁纶。
梁纶身为兵部尚书,军中出身,对军情自有一定分辨能力,只是探子传回来的密报那有什么固定格式可言,根本无从分辨真假,他看罢,沉吟道:“先不论辽国发兵真假,也不论盘庄主掳掠辽人采矿是否属实,单从密报内容上看,实无法把盘庄主与西夏勾结一说关联起来是也。”
胡枫终于逮到机会发声,冷笑道:“梁大人身为兵部尚书,这个时候你不去关心探究辽国对我朝动兵是否属实,却急着为盘庄主洗脱罪名,看来你与盘庄主关系匪浅,甚至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事后得好好查一查。”
梁纶怒斥道:“你是谁,胆敢如此跟老夫说话,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好大的官威!”胡枫啧啧又道:“我只是一小小捕头,何时敢污蔑于你?”
梁纶道:“本官与盘庄主素不相识!”
龙铁锚插嘴道:“胡捕头,看来梁大人怪你说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