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便反吧’四个字,桑父桑母视死如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尴尬了起来。
仿佛在说,你说反就反,你在开什么玩笑,不活了?
桑禹看出了两人眼底的极不赞同,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果决的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南海王若是依然逼迫于我,我便与他鱼死网破。届时,还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够袖手旁观。”
桑父听着这话,那是越听越别扭。
他怎么感觉桑禹话里有话,跟他们俩会给他添乱似的。
桑父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甩袖怒道:“简直胡闹!你说反就反,当是在回家家呢???”
“南海所有海族都归南海皇管,也皆听令于他。暂且不说,你在鼎盛时期,跟南海皇单独对决谁输谁赢,单说你现在修为被封,拿什么跟他斗?”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桑父又用慈爱的目光看向桑禹,语重心长道:“瓦达是个不争气的,为父只有你这么一个天赋出色的儿子,不想看你误入歧途。退一万步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母亲想想,她一向最是疼爱你,你忍心看她陪你一起送死吗?”
桑禹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形象, 态度强硬道:“父亲,母亲,若你们是真的疼爱我,便全力支持我。”
桑禹眼底的决绝,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不但不会跟伊莎结为配偶,还要与南海皇彻底撕破脸皮。
桑父和桑母又轮番给桑禹说教,可是,好说歹说他都油盐不进。
桑父终于失去了耐心,吹胡子瞪眼道:“身为你的父亲,我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便权当没你这个儿子!!!”
桑母还想说些什么,被桑父横了一眼,话又瞥了回去。
桑禹眼睑微敛,轻声道:“嗯。”
这声‘嗯’,给桑父桑母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桑禹是什么意思,是准备听他们的话暂时隐忍,还是不要他们这对父母了?
桑禹一向最为孝顺,桑母觉得肯定是前者,于是,望着桑禹,笑的一脸慈祥道:“禹儿,暂时的隐忍,只为了更好的……”
桑禹挑眉,学着鹿呦呦平时说话的样子道:“忍不了一点~”
桑父大怒,直接扯着桑母就要走:“儿大不由爹,由他去吧!!!”
桑母只好欲哭无泪的随着桑父离开了。
桑禹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眸光越来越淡……
桑母觉得距离足够远了,才抱怨道:“禹儿怎么如此顽固不灵,南海皇最是睚眦必报,若是禹儿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肯定会怪罪我们。咱俩辛辛苦苦在南海打下的基业,难道要因为他毁于一旦吗?”
桑父脸色也不太好看,叹了口气道:“这倒不至于,我曾经救过南海皇一命,只要咱们坚决拥护他,相信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牵连到我们的。只是,我有些奇怪,禹儿一向最是听从我们的话,为何今日却如此反常?”
桑母皱着一双美眸,我见犹怜道:“难道,咱们真的要放弃禹儿吗?”
桑父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没了他,我还有一个儿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当众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既然他如此叛逆,那就先让他尝尝苦头,最不济,我也会求南海皇给他留个全尸。”
桑母叹了口气,“唉,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的对话,桑禹一五一十的都听在了耳中,不由得轻笑一声,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
当年,能够丢下嗷嗷待哺的瓦达,和年幼的他,义无反顾地飞升到更高级的大陆,寻求更强大力量的他们,只会为了更高的利益,再一次放弃他这个儿子。
桑禹回到大殿的时候,桑父桑母都站在南海皇的身后,显然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坚定的支持南海皇。
南海皇看向桑禹,表情威严道:“本皇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给过你无数机会,可惜你却都不珍惜。不是要与本皇为敌,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修为被封的废鲛,如何与本皇为敌!”
在角落中的鹿呦呦望着孤身一人的桑禹,眼底满是心疼。
刚刚桑父桑母回来后,对南海皇说的投诚的话,已经表明与桑禹断绝亲情关系,任由南海皇处置。
现在的桑禹,面对父母的舍弃,一定很伤心吧。
楼肆敏感地发觉了鹿呦呦的情绪,顿时酸溜溜道:“这就心疼了?”
鹿呦呦都懒的瞪他了,浪费表情。
楼肆小声道:“若是我站在桑禹的立场,反而觉得这样是好事。无牵无挂后的大开杀戒,想想都觉得刺激。”
鹿呦呦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啊?”
楼肆没耍贫嘴,反而异常认真的口吻道:“等会打起来了,咱们要帮你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