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嗅到东西了,连自己训导员都能硬拖着走,打死不回头,队内打架也从没输过,在整个机动队的人眼里倔得可以说是十分眼熟。
十分......眼熟。
唯一比较神奇的是,雨宫在来的第一天就跟这高冷酷哥功勋犬相处得挺好。
成步堂薰此时慢慢走过去。
那只警犬隔着老远就闻到他的味道。
它本来拖着训导员的姿势一顿,忽然又乐意调头了。
薰感觉有点好笑,刚蹲下去摸了两把狗毛。
就听见头顶上一个声音:
“......你大老远跑过来,不立刻来找我,在这里闲着逗狗是吧?”
成步堂薰抬头。
正看见松田阵平伞也没打地站在他们旁边,浑身都泛着水汽。
而且因为下雨没戴墨镜,那双蓝眼睛很久没有这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连眼底那一点不满都无所遁形。
“嗷呜——”
那只德牧跟松田也熟。
此时面前这两个警官,是它除了训导员以外唯一不那么高冷的人。
于是它叫了一声,又主动亲近地去贴了一下松田的裤腿,结果对方冷着脸看都没看它一眼,有点失落地很快又回来了。
“刚刚我过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薰正说着,但那只狗子被松田冷落了以后就开始委屈地往他怀里钻,只能不得不又多摸了几下。
他也没忘了问正事,仰着脖子道: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搜出危险物品了吗?”
“没有。”
松田单手插在口袋里,只说道:
“我们队是下午接到报案,有个巡警说忽然发现自己的警车里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放了炸/弹,结果把他吓得没看路,连人带车翻路边去了。”
“我们当时也只能初步判断他那八成不是炸/弹,但是不排除是其他危险物品,所以还是过来看看情况,怕他万一真的是什么别的东西飞在山里造成隐患。”
薰问道:“现在找到了吗?”
“找到了,刚刚在离车二十米的一个坑里发现的,应该是翻车的时候飞出来了。”
松田向旁边一抬下巴,示意道:
“主要是今天下雨,那个水混着泥和杂草盖在土坑上,第一次搜的时候被漏掉了。”
“不过那也不是什么炸弹,就是个.......喂!”
他们说话的时候,追风就一直在薰的肩膀上趴着。
但是它趴着趴着好像忽然闻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味道,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在薰周围东嗅嗅西闻闻。
最后疑惑地发现,那个和他被训练过的味道有一点相似的东西,似乎是在对方的领子上。
警犬刚刚职业病发,想严肃地往他脖子凑过去确认是不是血味——
就忽然间被一股巨大的力拉着绳子往后猛地一拽!
狗子:“...汪?”
“把你狗带走!”
松田一拍自己那个警犬部队的朋友,额头上青筋隐隐有点抽:“警犬贴什么贴!干正事去!”
忽然失去软乎狗子的成步堂薰:“......”
“......”
松田那个训导员朋友也真的有够无语。
他歪着头盯了眼前这卷毛半天,最后又好气又好笑地站起身来。
你明明连这点醋都要吃。
真是......反正也这么多年了,诚实点跟他坦白不好吗,阵平?
但训导员也不敢说实话,反正就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
他看着背后松田正在把他们雨宫警视从地上薅起来,再把他助理也打发走了,自己撑着伞拽着人,那动作像在要把猫咪叼回窝里。
最后训导员好笑地叹了口气。
抬手把自家委屈巴巴的功勋犬牵走了。
“汪!”
.......
那辆奇怪的“炸/弹车”此时正在他们不远处。
一把大伞将风雨隔绝在外。
成步堂薰跟着松田并肩往前走,准备跟他一起去做最后的搜查。
虽然那个巡警是说有人将炸/弹放在了他的车上。
但就他们目前的办案经验来说,炸/弹这种东西针对个人出现完全随机性的情况还是不高,应该是在那个巡警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特征符合了这次恶作剧的犯人的需求。
那辆警车的论坛已经完全陷进泥里了,前面全是泥潭。
成步堂薰是从警视厅下了会议过来帮忙的,一身西装配风衣,但这时该往前还是只能往前。
他于是把过长的风衣脱下来交给身后的人,里面就只剩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和修身马甲,在初冬的冷气里完全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