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还是手中握刀的敌人?
自四月份台儿庄一战,帝国的军队所向披靡,如今已经完全从低迷中走出,士气高涨。军部密电,北平作为华北地区的核心,目前重中之重就是为帝国的圣战提供大量的物资。
耿轻寒的忠诚与否必须马上确定,帝国等不起,圣战等不起,武田太郎等不起。
轻寒想不到,短短瞬间,武田太郎心思百转千回,已经想了这么多。
轻寒扫一眼山下,斟酌着说:“太郎,我想去看看弟弟。”
武田太郎心思一转,故作为难道:“以无觅的聪明应该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轻寒无奈的坐下,轻叹一声:“父亲的身体太郎也知道,如今愈发的孱弱,昨天不散在家中被带走,动静闹得不小,父亲知道后当时就晕了过去。昨晚,耳提面命一番,务必让某想尽一切办法,救不散于水火。太郎,以太郎的智慧也看的清楚,看的透彻,这完全是有心人故意栽赃陷害,目的也很明确。太郎,不散是我耿轻寒的亲弟弟,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帝国服务。如此拙劣的手法,但效果却事半功倍。”
轻寒似是不耐这炎热的天气,烦躁的解开衬衣纽扣,往下拽拽衬衣。
武田太郎目光一紧,轻寒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提醒着武田太郎,曾经的耿轻寒差点就死在反日分子的枪口之下。武田太郎突然有了些许的愧疚,也许自己真的谨慎过头了,按着中国人的说法那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不,骄傲的武田家族完全可以掌控一切,武田太郎绝不容许这种可笑的过份的谨慎出现在自己身上。
武田太郎脸色缓和,语气真诚了许多。
“无觅,你我之间的友谊是坚不可摧的,这些跳梁小丑般的挑拨离间不足挂齿,去看看弟弟吧。”
轻寒感激道:“太郎,谢谢!一切尽在不言中,无觅会尽快筹集军部所需要物资,按时发往目的地。”
“去吧,云子知道怎么做。”
半小时后,轻寒进了特高课红楼的地下室。
耿不散倒是没受刑,王处长再怎么想动手,也知道这耿不散是不能动的,明显的套,是个有脑子的就能看出来,抓耿不散,无非是日本人想拿捏耿轻寒而已。
经过一天一夜,耿不散早已没了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
耿不散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出了啥事,咋就把自个儿给折腾进号子了。
这一天一宿的也没个人瞧自个儿一眼,是没受罪,可这里它也不是喝茶听戏的地儿呀。
耿不散坐在草堆里,使劲拽着头发。
过道里响起清澈的脚步声,耿不散一听立马起了身,扑向铁栅栏,大声叫唤:“大哥,大哥。”
轻寒走到关着耿不散的牢房门口,一撇头,自有人拿了钥匙打开牢门。
轻寒弯腰进了低矮潮湿的牢门,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直冲鼻子。
轻寒立马掏出一雪白的帕子,捂住口鼻,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亲弟弟。
“大哥,大哥,你让日本人放了我,我啥也没干,啥也不知道啊。”
轻寒冷笑一声:“让日本人放了你,你当这儿跟你那烟馆呐,只要是拿钱,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大哥……”
“新民会副会长昨儿死在你那烟馆里了。”
“啥?”
耿不散一屁股坐草堆里,傻眼了,这消息让自以为头脑活泛灵光的耿不散懵圈了。
愣了一下,马上抱着轻寒的腿,哭喊着:“大哥,是有人故意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轻寒嘴角一抽,知道自个儿的三弟怂,但没想到怂的这么极致。这还没咋地呢,瞅瞅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是受了大罪吧!
轻寒弯腰扶一把不散,没想到不散哭号的太入戏,轻寒愣是没扶起来。
轻寒只能收起那标志性的白手帕,一边嫌弃着,一边使劲把不散拽起来。
“想出去就憋着。”
“呃……”
不散响彻地下室的哭号立马止住了。
“大哥,大哥救我,我要回家,我以后乖乖听大哥的话。”
“我自会想办法,明儿让福伯打点打点,遭点子罪是在所难免的。正好仔细琢磨琢磨,得罪过那方神圣,跟咱耿家过不去,如此费劲心机坑咱。”
“啥?还得待这儿?”
轻寒一个眼风,不散立马怂了,老老实实的应声:“大哥您可快着点。”
随即又咬牙切齿道:“别让我知道是谁?指定活刮了他。”
轻寒拍拍不散:“歇着吧。”
“大哥……”
不散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轻寒摆摆手弯腰出了牢门,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