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子站在大门上,撑着脖子看,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福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甚。老福子确定,石头这是出事儿了。
老福子心神不宁,又不敢往老爷那儿去,怕露出马脚,又没人倾诉,只能给自个儿找点事儿,这忙忙那忙忙,再忙也不压不住心头的忐忑。
老福子行思着眼下这事儿还不能吵吵的阖府都知道,只能等大少爷。可这干等着也不是事儿。大管家脚一拐就往大少爷轻寒的院子奔去。
主子们不在,大管家的亲闺女玉兰这会儿闲着,打一进腊月,玉兰就开始给爹娘做新衣裳,今儿就剩最后一点活儿。
大管家进了院子就大声叫闺女,玉兰刚咬断线头,一听亲爹这声调,撂下手中的针头线脑起身出门迎亲爹。
大管家附在闺女耳边悄悄叮嘱一番,玉兰脸色一变,着急慌忙就往外跑。
大管家一把拉住闺女:“稳着点。”
玉兰稳住心神点点头,回身进屋裹了条厚围巾出门。
大管家叹口气,忧心忡忡的瞧着闺女出了门。
太阳西斜没一大会儿,竟然飘起了小雪,天立马阴沉沉的。
老福子又叹口气,嘀咕道:“这老天爷是不想让好好过个年啊!”
玉兰打听消息回来,大管家亲爹正心焦的在大门上张望。
玉兰脸色苍白,神色焦急惶恐。
大管家闭了一下眼,打起精神正跟玉兰问话时,轻寒笔挺的身影落入眼底。
“大少爷”
俩人的神色令轻寒微微皱起眉头。
大管家四下瞧瞧,紧着迎上轻寒说:“大少爷回来了,这雪来的真不是时候,可别着了凉。”
老福子说着话做势引着轻寒往自个儿的院子走。
轻寒心里纳闷,也不多问,跟着大管家和玉兰走。
进了院子大管家吩咐小丫头守着院门,三人直接进了书房。此时大管家的脸色才彻底黑了。
“大少爷,大少爷,老奴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
“别急,慢慢说。”
“石头石头一直没回来怕怕是出事了”
轻寒心头一跳:“一直没回来?”
最初的惊慌过后,又见了主心骨,大管家稳住心神,低声说:“没,天都快黑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我打发玉兰出门扫听扫听,这不,才刚儿进门,还没说上话,大少爷就回来了,玉兰,我瞧着你脸色不对,可是有消息?”
玉兰脸色煞白,眼里满是惶恐。
“大少爷,爹,我瞧见咱家的车了,就在城门口”
大管家忙问:“瞧见车了,那人呢?可瞧见石头了?这石头咋想的?把车撂在城门口”
“爹,我瞧着那车那车不像才停下的”
“啥?”
大管家一惊。
轻寒沉声问:“你是说石头昨儿晚就没出城?”
玉兰惶惶不安点点头:“常在那附近拉活儿的车夫说,昨儿下晌,车的主人被宪兵抓走了。”
大管家惊叫出声:“啥?石头被宪兵抓走了?为啥?这小鬼子想干啥?”
石头,石头是耿府的家生子不假,但架不住石头的亲妹子嫁给了大少爷,那可是上了族谱的耿府大少奶奶,石头是大少爷正经的舅子哥。别人咋想不知道,大少爷可是认这门亲的,就在耿府的大门上,大少爷可是给耿二磕了头。
大管家心里一突突,这日本人想干啥?是要对付大少爷吗?
大管家一脸惊慌,满眼不可思议。
轻寒紧抿双唇,俊逸的五官阴沉冰冷,深若寒潭的双目仿佛千年冰封一般,沉声问玉兰:“仔细说说打听到的情况。”
玉兰的担忧已到了极致,眼里蓄满泪水,把打听消息的过程仔仔细细说了。
轻寒眉头紧蹙,幽深的双目仿佛淬了冰,低声吩咐俩人:“这事先瞒着府里,福伯多操点心,看紧府里头的人,别让在这时候蹦哒。我这就去找云子。”
福伯抬头瞧瞧时辰:“天都麻麻黑了,到吃年夜饭的点了,您这时候出去,别人都好说,可三少爷那可不是消停的主儿,下晌瞧着我脸色不对,还呲哒我两句。这让他逮住点影儿,还不得闹得阖府不安生,没得再坏了大少爷的事儿。”
轻寒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年夜饭到点就上,就说我公务繁忙,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大奶奶替我多陪陪二老。”
轻寒说完转身就走,脚步不似以往的沉稳。
此时的特务处地下室,王处长压住心头的兴奋,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刑架上的人,阴森森的笑着。
耿轻寒啊耿轻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大概正乐呵呵的准备过大年吧?咋也想不到你的贴身奴才已经到了我手上。这可不是王某找你的茬,这是你的日本上司跟你过不去啊。
王处长看着石头灰头土脸的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