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打理后事。吩咐管家火速去棺材铺子定棺材寿衣,一应的物品都要准备起来,姨太太们身边伺候的人马上回房做孝衣。
等一应事都吩咐下去,赵夫人这才慢慢靠近赵会长,仔细看着早已青黑的那张脸。心中多少有了不舍和伤心,这个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没了,就这样没了。
赵夫人想伸手抚摸一下,一直守在一边的日本人拦住赵夫人。
武田太郎一行人来的很快,灵堂还没搭起来,一行人就气势汹汹的进门了。
现场一直维持原状,武田太郎站在一桌子残羹剩饭前,目光冰冷的看着赵会长的尸体。
酒井上前一步,仔细查看尸体,得出中毒的结论。
酒井抬手就给守在原地的属下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混蛋,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属下失误。”
武田太郎侧目看着与雅子并排而站的轻寒,目光复杂。
“无觅,这是你已经早就知道的结果?”
轻寒看一眼赵会长的尸体,收回目光,淡淡的说:“结果都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我只是没有预料到时间和地点。”
“你没有料到会有人胆大到在赵会长家里下手,你没有料到这才短短几天,赵会长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是啊,我没有料到这奉天还有比我更急着看他下场的人。赵大公子毕竟年轻,还需要时间,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
武田太郎冷冷的看着轻寒,一字一句的说:“我希望无觅与此事无关。”
轻寒神色淡淡的,语气却非常坚决。
“太郎,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你知道的,我努力的给自己创造机会。谁知,天不遂人愿。”
武田太郎从轻寒脸上看不出异常,轻寒明显的幸灾乐祸有些刺眼。
武田太郎看着这样的轻寒,内心有些动摇。难道耿轻寒真和这件事没关系?
武田太郎狭长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人。
赵夫人一脸哀色,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似乎是伤心欲绝。
赵大公子面无表情,一脸僵硬,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赵二公子醉眼迷离,似乎还没从突发的悲剧中清醒过来,直愣愣的盯着父亲的尸体。
姨太太们无一例外,均是哭哭啼啼。哭赵会长突然故去,哭自己未来的日子,哭自己刚刚还嗤笑过的人以后就是这赵府的主人。
管家老泪纵横,忙前忙后,神色哀伤痛苦。
佣人们大都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安静胆怯。
酒井已经开始勘查现场,武田太郎怀疑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赵夫人身上。
“赵夫人,赵会长显然是中毒而亡。你知道赵会长是怎么中毒的吗?”
赵夫人抬起哀伤的脸,茫然的摇摇头说:“不知道,桌上的菜大伙儿都吃了,酒老爷没喝,只喝了茶。”
轻寒低声翻译,武田太郎看着现场,微微皱起眉头。
刘探长带着助手匆忙赶到,跟武田太郎一行人打过招呼,就加入了酒井。
夜色愈深,灵堂已经搭起布置好,棺材铺送来了上好的棺材。赵会长如今已经躺进了他的新家,被稳稳的安放在灵堂里。姨太太们和赵家的两位少爷守在灵前。
在如何安置赵会长的尸体上,赵家人和酒井意见相左。
酒井和刘探长坚持要做尸检,彻底查清楚赵会长所中何毒。
以赵夫人、赵大公子为首的赵家人,认为人已经没了,就不要再折腾了。人死不能复生,查清楚了又能咋样?反正已经知道是中毒了,找出下毒的人才是正道儿。
双方相持不下的时,赵会长的本家兄弟们陆陆续续都到了,赵夫人的娘家人也到了。
赵夫人哭着把日本人要对赵会长掏心挖肝的做检查的想法一说,遭到一致的反对。
人都没了,还不让留个完整的,这话咋说?这事绝不能答应。
最终,赵会长还是被放进了棺材。
赵夫人哭着对武田太郎说:“司令官下,老爷为皇军做事,尽心尽力,如今老爷没了,这丧事就让我们风风光光的给办了吧。司令官下,那害死老爷人可不能放过呀,我左思右想,想要老爷命的人,不就是皇军的对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