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郎淡淡的说:“不理解。”
槐花无奈的笑笑说:“在中国人眼里,他是奉天最大的汉奸,人人得而诛之在你们日本人眼里,他却是不折不扣的中国人,你们从来都不信任他。他艰难的在夹缝中生存,他的心里有多苦,你们从来不关心,也不在乎。可我在乎,他是我的丈夫,我的天。每天看着他郁郁寡欢,我心里难受。他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可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太郎你做了什么?在他拿命为你做事时,你对他有何交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他回去后,一直沉默不语,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直坐在书房里,昨儿整整一夜都没睡,胸口的伤疼痛难忍。太郎,我是女人,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的丈夫如此难过。”
武田太郎惊诧不已的看着槐花,这女人从来都是乖顺的,除了一张令人惊艳的漂亮脸蛋,几乎一无是处。今日倒是难得的伶俐和泼辣。
酒井丑陋的脸上也闪过惊诧和疑惑。别有深意的看一眼槐花,随即微微低头,神色莫名。
武田太郎看一眼年轻的翻译官,似乎想确认一下刚才这番话的真实性。
年轻的翻译官没明白武田太郎的暗示,一脸紧张。
武田太郎终于确信今日的耿太太有些不一样。
武田太郎略微沉思片刻,斟酌着说:“无觅的身体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有些反复也是正常的。耿夫人多虑了。”
槐花漂亮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武田太郎,精致的五官满是疑惑。
“没有,之前寒哥好了很多,胸口也没有痛的整夜整夜睡不着。昨儿回去后,气色也不好,心情也不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今儿一大早,酒井课长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过来,非要见寒哥。实在是出于无奈,我这才冒昧的来找太郎。酒井课长到的时候,寒哥才服了止痛药睡下,我不想吵醒他。酒井课长似乎很不高兴。我……”
槐花一副无奈的样子,欲言又止。
对于酒井去耿家的原因武田太郎是心知肚明。但这会儿却不能明说,武田太郎只能微微一笑说:“无觅是我的左膀右臂,酒井课长有要事与他商议,难免心里有些急躁。还请耿夫人见谅。”
槐花微微颔首,优雅一笑:“太郎说话总是令人安心。既然没什么大事,我这就回去了,等寒哥好一些,自会亲自给太郎赔罪。”
武田太郎颔首,吩咐山下亲自送耿夫人回去。
武田太郎微微眯眼看着槐花离开,回头看见酒井不解的神色。淡淡的说:“你的怀疑可有证据?”
酒井垂下眼眸,但神色很是不满。武田太郎鄙夷地看着酒井,徐徐说:“有多少人知道?耿轻寒是唯一的吗?”
酒井抬眼迎着武田太郎冷冷的目光,认真的说:“的确不止他一人知道,但他的嫌疑最大。”
武田太郎冷冷一笑:“嫌疑最大?证据,别告诉我这又是你的直觉?”
“是,我的直觉。我不理解司令官阁下为什么这样?”
“什么意思?”
“您对耿轻寒的庇护似乎有些太过了。”
武田太郎冷笑一下说:“你觉得我对耿轻寒的庇护过头了?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耿轻寒与帝国为敌?”
“我的直觉。”
“够了。”
武田太郎突然发火,冷冷看一眼酒井说:“如果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妄想用对待一般中国人的手段对付耿轻寒,那就去做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切后果自负。我武田太郎是不会为你的愚蠢陪葬。”
酒井楞了,不明所以的看着武田太郎,想从武田太郎脸上看出强硬的原因。
武田太郎却不欲多说,疲惫的摆摆手:“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酒井迟疑了,疑惑的看着武田太郎。
武田太郎却不打算说话,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战报。
酒井只得行礼告退,一路沉思,去了宪兵队的监狱。
此时的酒井当然发现了武田太郎的异常。武田太郎对耿轻寒的态度非常的不同,不仅仅是朋友那般简单。
什么叫不为愚蠢陪葬?酒井皱着眉头,深深思索着。仔细回忆着武田太郎说话时的表情,电石火光的一瞬间,酒井脑子里一亮,对,武田太郎的表情是忌惮。一个中国人,即便他有些才华,出身贵族,但对于武田太郎来说,这些都不值一提。那到底耿轻寒有什么让武田太郎这样出身高贵的武士心生忌惮?
酒井不得不好好想一想。
槐花坐在车上,无意中往外看了一眼,目光一紧。
街上的气氛不对,明显多了许多警察和日本兵,荷枪实弹,一队接着一队。大多数的壮年男子,都被强令搜身。
槐花皱起眉头,心想:劫车成功了,关嫂子已经被救走了。这样一想,槐花心中就高兴了起来,目光掠过车窗外,又开始担心营救人员的安危。是不是安全撤离了?关嫂子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