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楚了后,槐花抱歉的对车夫说:“好像不对啊,这里没宅子啊。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得再去问问。劳驾,去教堂吧。”
槐花去的地方俨然是宪兵队的监狱后墙,这里把守极严,不仅里面有巡逻小队,就是这条窄路上定时也有巡逻小分队。整个后墙只有一房子依墙而建,就是监狱专门刷马桶的老憨住的地方。
酒井才对老憨用过刑,经过调查没发现有问题,又放了回来,让老憨继续刷马桶。老憨身上的伤未愈,这段时间根本没走出过监狱,外面的事也一无所知。但心细的老憨注意到了监狱的变化。
这两天隔壁宪兵队出动的频率很高,刺耳的摩托车声时时出出进进的,监狱这边加强了巡逻和戒严。酒井那个大魔头已经两天都耗在这里了。昨天监狱里新关进去的一个孩子今儿不见了,没听说死人,那应该是放了。
为啥抓一个孩子?又为啥放了?那孩子放了,酒井依旧在这里,审讯室那边昼夜不分的审讯着,那里关着什么人?
过多的疑惑让老憨心里不安起来。
是不是出事了?难道是自己人?那个范金林又出卖了谁?
此时的老憨坐在树下,傻乎乎的仰头看着墙外。
正午的阳光正烈,刺的老憨眯起眼睛,心里想着事。
槐花挎着菜篮子进门,轻寒忙迎上去,接过菜篮子,伸头看看槐花身后,仔细关上门,低声问:“怎么样?”
“没人跟着,那地方我去了,一条窄窄的马路,没有宅子,关老师说的那地儿我去了,就是宪兵队监狱的后墙。我观察了一下,没啥人。”
轻寒走到地下室门口,轻轻敲了三下,低声叫:“关老师,出来吧。”
三人坐在壁炉前。如今天不是特别的冷,奉天最冷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其他城市已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奉天却还不能感受到春的气息,壁炉里的炉火不是很旺,不过这点温度已经够了。
关老师担忧的低声说:“明天就到了见面的日子,如今外面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你过去的时候小心点,安全第一,发现异常,马上离开。”
槐花点点头:“我知道,关老师放心吧。”
轻寒沉思良久说:“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当初关老师选在这个地方,也是有这意思吧?”
关老师点点头说:“是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几年来,这个在街面上的移动联络点一直是安全的,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不过,眼下情况特殊,东子那孩子知道的不多,但酒井老谋深算,狡诈阴险,是不是能从东子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什么来,还不好说。所以,明日槐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明白。”
轻寒担忧的看着槐花说:“累了吧,去歇一会儿。”
槐花的确有些累,听了轻寒的话点点头,起身上楼。
槐花过于紧张,刚刚出去一趟,根本没注意外面的情况。就在槐花回来的路上,奉天所有主要的街面上,到处张贴着关老师的画像,巡逻队也多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刚刚才开始的,就在槐花从教堂回来的时候。
槐花上楼后,轻寒和关老师去了书房,关老师要斟酌一下明日要送情报的内容,与轻寒商议一下后续的工作,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
王大顺下晌从酒厂回来时,明显感受到了异常,心里一惊。微微一皱眉,对司机说:“去西十街。”
西十街,王大顺走进卤味馆。
“呦,王掌柜来了,瞅瞅得意啥?”
王大顺一抱拳,笑着说:“有日子没来了,就惦记这一口呢。咋地,今儿买卖不行?”
“唉,咋能好呢,那小日本一天来八趟,呼啦啦来了,呼啦啦走了,瞅瞅这街上,哪还有人啊?”
王大顺诧异的说:“这条街可是奉天城最热闹的地儿,那小日本平时也不来啊。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谁知道呢,那边那知新书铺知道不?”
“那咋能不知道呢?还去买过书呢。”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