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槐花捂住嘴,瞪大眼睛。
轻寒揽住槐花,柔声说:“别怕,有我。”
槐花摇摇头低声说:“我不怕,大不了一死,我跟寒哥在一起。”
轻寒心疼的揉揉槐花的乌发,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陪着我担惊受怕;对不起明知危险却舍不得你离开;对不起曾答应给你的一世幸福却要失言;对不起我不能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一息间,轻寒心里已转过无数念头,压住所有的不安,柔声说:“我去叫关老师。”
三人坐在客厅,关老师听到东子也被带走的消息,一脸沉痛。低声自责:“怪我,都怪我。我应该听你的,早早让他们离开。那孩子该有多害怕啊,他还是个孩子啊。是我害了他,怪我,怪我啊。”
此时的轻寒已经稳住了心神,双眼坚定清明。
“关老师,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马上送你和我夫人离开。”
槐花握紧轻寒的手说:“我不走,我要跟您在一起。”
轻寒严肃的说:“别闹,听话。关老师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你安心生下我们的孩子,等着我。”
关老师抬起头,看着两人,疑惑的说:“干吗要走?”
说完关老师才想起,摇摇头。
“听我说,我想这里是安全的。”
轻寒和槐花一起看向关老师。关老师肯定的说:“东子太小,许多事我都没告诉他,他知道的不多。他虽然见过你们,但次数不多,只以为你们是普通的顾客。我记得,东子只见过你一次,耿夫人也只见过两次。书铺里每天客人很多,他不会特意记住你们的。如果,关嫂子出了问题,你……”
轻寒摇摇头说:“我相信关嫂子。”
关老师点点头说:“关嫂子虽然不是一名优秀的地下工作者,但她绝对是一名坚强的布尔什维克。”
槐花松了一口气,低声说:“这么说,我根本不用走。”
关老师点点头说:“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即使那孩子受刑坚持不了,也只能说出我和关嫂子,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关嫂子哪里……”
轻寒抿抿嘴说:“关嫂子的问题先不考虑,明儿我就去官署,走一步看一步。酒井那里,那孩子……”
关老师叹口气:“如果那孩子说出我来,酒井能放过他也好。”
轻寒亦叹口气低语:“是啊,他还是个孩子。”
“好了,我走了。”
关老师起身准备走。
轻寒急声说:“既然这里是安全的,你只能留在这里。酒井能带走东子,就不会放过书铺的老板。这会儿你哪里都不能去,酒井一定会全城搜索。”
关老师摇摇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留在这里,你的安全是第一。”
“如果我这里是安全的,你只有留在这里,我绝不能放任你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关老师还想坚持,轻寒厉声制止。
“听我的,留下来,哪里都别去。现在,我们休息,明儿一早,我去官署打听消息。”
关老师只好留下,槐花草草做了点饭,三人随便吃了几口,都没什么胃口,均是心事重重,早早就歇下了。
翌日一早,轻寒一夜未眠,脸色格外苍白,眼下青黑。
槐花和关老师亦是,脸色都不好,轻寒穿上大衣出门时,嘱咐两人在家也要小心,警醒着点。如果中午之前自己没有消息,关老师就带着槐花离开。
关老师点头答应,轻寒匆匆出门。
轻寒赶到武田太郎的官署时,武田太郎也是刚刚坐下。
“无觅怎么来了?你应该好好休息,等完全恢复再来工作。”
轻寒苦笑一声,无奈的说:“我哪里能好好休息,这事一出接一出的,哪里能安心。”
“怎么了?”
轻寒看着武田太郎故作不知的伪善面孔,心里气愤,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
“哦,太郎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我家统共俩女佣,一个几天前去买菜,一去不归,警署的调查结果是天寒地冻,失足落水溺亡。剩下的一名女佣,昨日酒井课长气势汹汹的带走了,说她是共产党的地下组织成员。太郎,你说,当初你叫我来奉天,是不是错了?瞧这一出一出的,那一枪没打死我,看来是碍着人了。”
武田太郎脸色几变,最终讪讪一笑,安抚道:“无觅多心了。无觅受伤的确是意外,酒井君已经有了线索,一定会抓住刺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