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宠溺的揉揉槐花的乌发,柔声低语:“怎么能不高兴?一支真正的正规的抗日队伍,真好!”
黑夜里,轻寒的双目璀璨夺目,照亮了槐花的心。
剿匪的事一落下帷幕,武田太郎又要筹备一批物资。
筹集物资一事,武田太郎交给了吴镇守使和赵会长,山下和轻寒协理。
吴镇守使和赵会长做这事已经是手到擒来,借着日本人的名头也可劲儿的往自己手里捞。
吴镇守使想要把送给日本人的家产捞回来,赵会长一门心思想发家致富。
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奉天城又是一片怨声载道。
原本两人还担心城外的马匪劫富济贫,如今消停了,马匪全都被灭了,敢明目张胆的来,那就先过了武田太郎这一关。敢从武田太郎嘴里叼食,那是不要命了。
聪明如吴镇守使和赵会长咋能不明白?仗着日本人的势可着劲的作。
轻寒在天才冷时,就急着筹备了一笔银钱,亲自送到关老师手里。如今别说军饷,就是温饱都成问题。
山上日子苦,若是没有御寒的衣物,怕是难熬。
轻寒不为别的,惟愿这支一心抗日的队伍能熬过冬天,熬过所有磨难,壮大成一支能与日寇势均力敌的队伍。
轻寒这边送过去银钱时说:“关老师,眼下只能凑这些,等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一定会让同志们安稳的熬过冬天。”
“谢谢你!惊弦同志,上级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这些都不重要,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你能明白吗?”
尽管轻寒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感动,可每一次依旧会忍不住感动。无论多么艰难,大家永远关心的是他的安全。
轻寒握住关老师的双手,沉声低语:“放心,我心里有数。”
烧刀子王大顺也急着给同志们筹集过冬的物资。今年格外的困难,世道不稳,苛捐杂税压的人喘不过来气,层层盘剥,伸手的太多。吴镇守使和赵会长又借着给皇军筹集物资,都是狮子大开口。
王大顺看着眼前的四人,脸上带着笑,眼底却一片阴冷。
吴镇守使拉着官腔淡着脸说:“王老板,三天前已经知会你了,可是准备好了?”
王大顺一抱拳,用满含歉意的语气说:“吴镇守使,你也知道,如今这生意越来越难做,我想尽法子才凑了一半,还请诸位再宽限两天。”
吴镇守使略一沉吟,看一眼山下和轻寒。
王大顺明白过来,这两人才是真正能做主的。
轻寒心里冷笑,捞钱的时候也没见你让我们俩做主,这会儿把锅甩过来。脸色自是不好,这吴镇守使知道自己跟王大顺有些交情,捞钱的时候自个儿闷头做,这有难事了倒是会推卸。
心里冷哼一声,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含笑看着吴镇守使,那笑咋看咋诡异。吴镇守使心里咯噔一下,似是明白了过来。扫一眼赵会长,赶紧开口说:“王老板,这事确实有些为难,知道你也尽力了,要不就先把凑齐的交了,剩下的你尽快凑齐,咋样?”
赵会长接受到吴镇守使的眼神,心里也是一激灵。吴镇守使话音一落,立马接着说:“是,是,王老板对皇军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大大的良民。尽心办就好,晚几天不打紧,不打紧。”
王大顺嘴角一抽抽,这是啥操作,脸变得比脱裤子还快。侧目看一眼轻寒,轻寒嘴角那一丝嘲讽了然的笑一闪而过。王大顺心下了然,也不多话,抱拳说:“如此就谢谢诸位了。”
轻寒原想着敲打敲打吴镇守使,回到公署后又放下了这念头。有武田太郎在,吴镇守使的日子原本就比赵会长难过,自己又何必纠缠。恶人自有恶人磨,吴镇守使这种几头都想落好的玲珑心思,原本就铸就他比别人更缜密和多虑。看着就好,也许有意外呢。
四人向武田太郎汇报时,赵会长出言诋毁了好几个对他不满的商户,故意把他们说成专跟皇军作对的反日分子。
武田太郎勃然大怒,阴冷的目光盯着几人,沉声说:“既然敢公然挑衅,那就让他们永远老实点。”
一直沉默的吴镇守使瞥一眼赵会长,一脸的不认同。忙笑着说:“司令官阁下,他们哪有那胆子?平时就是那没心没肺的拉忽人,该交的那可是一点都没含糊,交的齐齐整整的。赵会长跟他们不熟,听他们说话吆三呵四的,心里有些不舒坦。是不是呀,赵会长?”
吴镇守使看着赵会长,没说话,可眼里的意思很清楚,都是中国人。
吴镇守使的长篇大论得轻寒翻译给武田太郎听。
轻寒眼角扫过吴镇守使,心想这人还没坏到根上。
物资赶在十二月中旬筹集齐了,武田太郎亲自到火车站盯着这批物资装车运走,才算消停了。
此时的奉天也到了最冷的时候,呵气成冰。
冬至这天,一早就飘起雪花,快到上午时,就成了